得不偿失

这位心理医师是正直的熟人推荐的，按理说她应该是值得信任的。正直请她保密不过是习惯使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保持谨慎态度。

李正直是这样的。我因为工作，到某地见到了一个人，我此前没有见过他，也不认识他。之后我睡了一觉，梦中出现了这个人。我曾经以为是偶然，但是后来的梦里又出现了他。

李正直我说过我梦中的情节是关联的，这个人出现的情节也不例外。每当我在梦里的时候，就会感觉那都是真实发生着的事。医师，您认为梦可能成为现实吗？

莉珊德拉按照我的专业知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的事。但是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某些真实存在的现象，能在未来得到科学的解释。那么您愿意简单描述一下您梦里的情节吗？

李正直那实在太长了，我没法完全复述，只能概括来说——在梦里，我是同名的另一个人，过着和现实中的我不同的人生。起初的梦里只是温馨的日常情节，做这样的梦的时候，我觉得很愉快。这也是为什么我那时明明发现了梦境的不对劲，也没有去看心理医师的原因。

莉珊德拉这么说，您现在的梦境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李正直可以这么说。我的梦境逐渐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近期的梦境充斥着令人恐惧的元素，梦里的我似乎杀了人，我感到非常愧疚和悔恨，甚至梦里我还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莉珊德拉的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光，她垂下了眼帘，轻轻在纸上写了什么。

李正直现在的梦境令我非常困扰，但是和以前一样，我并不能控制什么时候进入梦境。医师，我希望摆脱这些黑暗的梦境。

莉珊德拉按理说，人在做梦时，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的梦境的。因为说到底，做梦是自己的大脑活动。您是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您都无法改变梦里的情节吗？

李正直是这样的。我不能控制入梦的时间，也不能影响情节的走向。我听说人在过于疲惫时不会做梦，我尝试过一直忙碌到睡前，但是梦境依然造访了。我总不能一点儿都不睡。

莉珊德拉听起来是很棘手的一件事。听了您的描述，我认为这不是单纯的心理原因。如果借助安眠类药物，降低睡眠时大脑的活跃性，可能会对您有帮助。对了，您尝试过药物治疗吗？

李正直事实上，我没有。

……

正直离开莉珊德拉的诊疗室，带着写有她建议使用的药品的纸条。他需要去药店购买那样药物。

驱车去药店的路上，正直路过一家健身馆。健身馆正门走出来的男人拿着一副拳击手套，像是刚锻炼结束。等绿灯的间隙，正直看到了那个男人，他裸露的小臂上的肌肉，他黑色的运动衫，他珍惜地拿在手里的拳击手套。

看着看着，正直面前的景象变了，热腾腾的火焰从脚底生长起来，舔舐着坐在椅子上的黑衣男人，火焰跳跃上升，扭曲了面前的空气，椅子上的男人垂着头，看不见脸，他肢体上快要干涸的血液一滴一滴流下，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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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