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小城的冬天阴冷而潮湿。雾棼穷的阴天就傷被人撬开了一个口子,漫不经心地飘一点雨丝,风一吹,寒冷刺骨。在这样的天气,从被窝里爬出来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折磨。我看了看厨房,没有人,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放在桌上.他们已经走了。
我在一瞬间做了个决定,逃课。
即使知道逃课的后果是要被吊起来打,我也丝毫不后悔。早上温暖的被窝,以及一个上午的好觉已经让我养足了精神。对于一个从小练就铜皮铁骨抗拒体罚的人来说,这几下根本算不上"餐具",充其量不过是“杯具"而已。
但是,如果你已经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却还是偶尔被老爸吊起来打,那只有一个可能不是亲生的。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家八的孩子,因为从头到脚找不到一点儿跟他们相似的痕迹,连我爸脸上那颗硕大的痣,都没能在我脸上留下一点印记,难道是我运气太好?
我一有空就会想象自己曾经是个弃婴,某一天放学回家,有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开着宝马来接我,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从此过上了公主般幸福的生活。
但这个梦想一直没有实现。我还是在拥挤的小院子,跟别人共用水龙头;冬天的早上,拎着痰盂去公共厕所倒五谷轮回的残留物:听着对门大爷的两只画眉无精打采地鸣叫,以及隔壁大妈大早开始练的健身操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