譩北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秋
谢言资梦境。
“这梨园不欢迎你。”这句话竟是出于谢言资本人,此时他正在上妆,旁边的椅子上似乎坐着个军阀。
“你说不欢迎我就不能来?”那军阀道,声音听上去甚是低沉。
谢言资试图去看清军阀的脸,画面却突然一转。
“我亲眼看见他与日本人勾结,少帅您要给我们个说法啊!”
周围都是老百姓,而他就被绑在柱子上,又是那个军阀,拿枪指着他,听到开枪的声音,谢言资猛的被惊醒,起床喝了口温水,还能舒服些。
他在想与日本人勾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人是他,还有军阀到底是谁,虽然没看清脸,但举枪的时候他清楚看见对方右手小拇指第一关节至第二关节处有一道长疤。
半夜一点三十分。
谢言资睡不着觉,出门走到老班主房间,咳嗽又加重了。他走进去,看见地上咳出一滩血,病情一天不如一天了。
“言儿,我……咳…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虽是我捡来的,但一直视你为己……咳咳咳…”老班主艰难道。
“爹…”谢言资第一次喊爹,没想到是在老班主病危的时候。
但没过多久老班主就没了动静,谢言资眼里忍着泪水,看了眼老班主苍老的手。
“来人。”
门外进来两三个人。
“先生。”
“我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现在也晚了,让他在这待会吧,明天早上去买一口棺,把他葬在咱家后山上。”谢言资说话有些哽咽。
“是。”
翌日清晨。
林商难很早就来了梨园。
“言哥哥,这是?”林商难问到。
“你今天来这么早。”谢言资没看到阿爻,以为林商难又逃课了。
“奥,今天放假,老爷子出门,阿爻看家呢。”林商难道。
“老班主去别的地方了。”谢言资声音又低了下来。
林商难也看明白了什么事,随后便安慰谢言资。
“言哥哥你也累了,今天我不学戏了,你陪我出去玩一会吧。”林商难道。
“我算了去了,老班主不容易把我带大。”谢言资道。
“好吧,那我陪你在这。”林商难道。
谢言资与林商难入了灵堂,一跪就是一天,晚上林商难撑不住了便倒地就睡,天色也不太对劲,像是要下雨,也不知道林商难家在哪里,阿爻也没有找过来,只好先带回自己家。
抱林商难起身的同时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右手,是和梦里又一道相同的伤疤。
……
应该只是巧合吧,只是这孩子出现后就开始做奇怪的梦。
同时林家。
“少爷要是不回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出门。”林老生气道。
“你说他也是个孩子这样罚会撑不住的。”林夫人前些天与姐妹们出门游玩,今日才回来。
“他们俩就是你给惯的。”林老道。
雨滴渐渐越落越大,阿爻跪在院子里穿着单薄的衣服早已湿透,眼角落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在雨中小声哽咽道“少爷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