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的时间内，苏林月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一心扑在一周后的考核上面。
也许忙起来，就会忘掉所有不开心吧。
所有参加考核的练习生被分为A组 B组和C组。A组都是进公司超过两年且实力很强的练习生，B组都是练习时间不长且实力不好的练习生，C组都是15岁以下的小孩子。女生的C组最大15岁，最小13岁；男生的C组最大13岁，最小12岁。C组几乎都是刚进公司且能力不弱的小孩子，而苏林月就在C组。因为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在准备考核的过程中，她和C组的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考核这天，很多人都紧张的不行。据小道消息，这次考核会排名次，如果累计几次排名都很低，那就要和练习生涯说再见了。
“紧张吗孩子们？”考核开始前，C组最大的女孩顾雨涵对C组其他人说。
“不紧张。”大家异口同声。
“没必要紧张，放平心态，就和平时上课一样。”
“好。”
很快，评委和公司社长都坐了下来，表演顺序由社长抽签决定。在每组表演过后，社长和评委可以选择练习生进行加试，有加试意愿的练习生也可以主动加试，其他组有特长的练习生可以进行battle。
“今年进公司这批小孩看着年纪都好小啊。”李宁睿瞄了一眼C组那群小男孩。
“最大03年，最小05年，都能叫咱们叔叔了。”张皖说。
“最大的和马泽轩一样大？”
马泽轩头也没抬：“可不呗。”
马泽轩是A组最小的练习生，刚进公司时还不到11岁。
张皖笑着拍了拍马泽轩的肩：“没事，你去C组当老大，教那帮小孩唱歌。”
“我可不去，我自己还教不过来。”马泽轩连忙摆摆手，“咱们公司真继承了养童工的优良传统。”
“要我说，今年这帮小孩就偷着乐吧，往年这时候都要往外踢人的。”张皖说着，下意识的望向女生那边，苏林月坐的地方是人群的边缘，他并没有看到她。
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分心，那就没必要在这待下去了，张皖想。
很快，第一个表演的队伍决定了。
“男生C组，请出来。”社长说道。
C组的小男孩一个接一个走了出来。
“哇，都好矮呀。”C组最小的女生祁紫璇偷笑着对苏林月说，“目测都和你差不多高。”
“他们还得长吧，越是这时候窜得越快。”苏林月撑着下巴打量着那群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孩。
表演开始。他们表演的歌曲前奏一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愣了。
“我的妈，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孩跳防弹的歌？怎么想的啊？”李宁睿一脸迷惑。
张皖也懵了：“如果非要跳防弹的歌，哪怕选个春日都比这强啊，有什么想不开的要选血汗泪啊？”
男生C组的表演并不理想，开头高音就劈了，舞跳得乱七八糟，到后面几乎成了车祸现场，评委看得直摇头。
“他们排练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就去看了一眼，我看他们也不怎么认真，是因为舞太难了？”马泽轩说。
张皖皱了皱眉：“一方面是选的歌有问题，另一方面，态度也有问题。”
社长选了一个差不多点的小孩进行加试，谁知那小孩没唱几句就破了音，破音后还笑了出来。
苏林月顿时感觉十分不适。
“他在干嘛啊，有什么可笑的？”
“这还用问？花钱塞进来玩的呗。”旁边的女生嗤笑着说。
“C组的表现，我非常不满意。”社长严肃地说，“知道你们资历浅，以后要多加练习，懂吗？”
“知道了。”他们说完，对于社长的评价道过谢，坐回原来的位置。
接下来分别是男生和女生的B组，表演依旧很不理想。
苏林月记得，给她造成心理阴影的人几乎都在B组。有时间搞霸凌，倒不如多想想自己该干什么，她想。
之后，轮到了女生A组，她们选了GOT7的Fly。一开始还算顺利，可冯思诺忘词后几乎所有人都慌了。
“怎么回事啊，A组不都是精英吗？怎么会这样？”祁紫璇迷惑地说。
“如果没人忘词，多半翻不了车。”苏林月叹了一口气。
社长摇摇头：“A组今天的表现，我很失望。我不知道是短暂的失误，还是你们练习本就不够，但总的来说，你们不要以为自己实力很强，不要飘，懂了吗？”
“懂了。”
接下来，社长选了唯一没失误的何诗嫣进行加试。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选择自己擅长的唱歌，选了舞蹈。
“本来以为她只有唱歌厉害，没想到跳舞也这么好啊。”一个女生赞叹道。
“她是跳拉丁的，从小就开始学拉丁，所以她跳什么都有股拉丁味。”另一个女生说，“之前我们学校体育舞蹈社团，她那个兰花指一掐，那种感觉瞬间就有了。”
表演完毕，何诗嫣在收获掌声后鞠了一躬，回到原来的位置，她看到不远处的苏林月用眼神告诉她“你真棒”，并回以她同样的微笑。
“请男生A组出来。”
“走了走了。”李宁睿招呼后面的人。
“没事，都不用慌。”张皖说。
“我靠，合计咱们最后啊。”旁边的女生有些失落。
“没事，咱们压轴。”苏林月说。
男生A组选了EXO的Lotto，整场表演都很顺利。评委感叹了一下，终于有能看下去的表演了。
“这才是A组好吗，刚才的A组除了那个高个子女生都是来搞笑的吧。”祁紫萱说。
“A组C组选歌选反了吧，Lotto给C组不香吗？”苏林月笑了笑。
“你们的表现还可以，但我不是很满意。”社长依旧很严肃，“你们要学会跳出自己的舒适区，不能局限于一种范围内啊，明白吗？”
好严格啊，就应该这样，苏林月想。
女生C组最后一个出场，不知为什么，社长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我天，全拿手麦？”李宁睿傻了。
“可能是对于自己的表演有很大的信心吧。”张皖猜测道，“不过，拿手麦的话，我猜她们选了再次重逢的世界，就看跳成什么样了。”
歌曲前奏响起，是再次重逢的世界。
C组跳得非常齐，每个人都很稳，也没有任何的失误，包括祁紫璇后面的高音也没有任何瑕疵。
“白衣服这个不错啊，一抬头就有二代那味。”A组一个男生看着苏林月说。
“刚才没注意看，光听声音我以为是Jisoo。”另一个男生说。
“她们跳得真齐。”李宁睿悄悄和张皖说，“我感觉比A组好。”
“我也觉得。”张皖点点头，“真的不得不拉踩一下刚才的C组了，为什么都是C组，差距这么大？”
“可能因为年龄偏小，还有态度问题吧。”
“C组的表现，是今天所有表演中我最满意的。”社长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我对你们的期望很高，你们要加油。”
“谢谢社长。”
社长开始挑选加试的人。
“那个白衣服高马尾的，可以站出来一下吗？”
“在。”苏林月往前走了一步。
社长翻了翻简历：“苏林月是吗？”
“是的。”
“我比较想了解你各方面的能力，你有准备加试吗。”
“是的社长，我有准备。”苏林月莫名紧张。
“好，开始吧。”
苏林月早就做好会加试的准备，选了泫雅的《Bubble pop》。
李宁睿悄悄给她鼓励：“加油小不点。”
张皖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很奇怪，明明刚才很紧张，加试的时候苏林月一点也没感觉紧张，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两分钟的表演。
表演完毕，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社长满意地笑了。
“看咱们社长笑得。”马泽轩在张皖耳边窃窃私语。
“看见未来的摇钱树了，能不开心吗。”
“真的有二代团的感觉。她年纪还挺小的吧，长大之后不得了。”另一个男生说。
“你不觉得很像郑采妍吗。”
“确实，刚才抬头的时候我就觉得，像没长开的郑采妍。”
社长问苏林月：“你今年多大？”
“13岁。”
社长满意地说：“从刚才的加试中，我了解过你的能力，你的潜力非常大。你现在13岁就可以有这样的实力，到你23岁的时候，会更不得了。你要加油，别让我失望。”
“好，谢谢社长。”得到了夸奖，苏林月开心得蹦蹦跳跳回到了位置上。
冯思诺在一旁轻蔑的说：“就这啊。”
“实力好有什么用，人品不行，黑历史那么丰富，能出道？”A组另一个女生讥笑着。
“这实力还好啊，去PD101第一轮就刷了。”冯思诺嘲讽道，“等着看我待会怎么教训她吧。”
“加油啊诺诺，我相信你，给她点厉害看看。”
尽管和冯思诺各坐在A组的两边，何诗嫣还是听见了这些让她作呕的话。
自从被老师批评“硬性条件差，看不到进步空间”后，苏林月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她看到过苏林月穿着干衣服去舞蹈室，回来的时候衣服都能拧出水，她看到过苏林月换衣服时腿上的一块块淤青，她看见这半年里苏林月由刚进公司时的圆脸蛋变成了尖下巴…
她得到了你们没得到的夸奖，你们就坐不住了是吗，那她付出努力的时候你们在干嘛呢？何诗嫣这样想着，不远处的苏林月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眼神告诉她“没事的”。
社长又选了几个人进行加试后，考核的第一阶段才结束。
“现在有想法的人，可以选择你们的对手进行battle。”社长说，“谁第一个来？”
“社长，我第一个来吧。”C组那个开头高音唱劈的小孩举起了手，“我选A组那个大眼睛高个子穿黑色短袖的哥哥。”
“啊？”张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小孩，人长得不大胆倒挺大呀。”李宁睿噗一声笑了出来，推了推张皖，“快去吧。”
社长点点头：“谁先开始？”
张皖尴尬地笑笑：“小朋友先来吧，我让着点小朋友。”
小孩唱了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前半部分唱得还好，副歌部分刚开始就劈了。
张皖一脸懵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怎样才能避免小孩的自尊心受挫。
“张皖，轮到你了。”
“好。”
张皖用正常水平唱了《Beautiful》，得到了社长的称赞。
张皖偷瞄一眼小孩，见小孩都快哭了，便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就一次，下次努力就好了。”
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刚进公司多久啊，才上了几堂声乐课啊，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选的歌倒是一首比一首难，别整虚的了，好好提升自己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马泽轩举起了手。
“社长，请问可以选女生吗。”
“可以。”社长说。
“我选C组那个唱高音特别厉害的妹妹。”
苏林月拍了拍祁紫璇：“去吧。”
马泽轩唱了最近很火的《我的一个道姑朋友》，可能是因为紧张，前面声音有些抖，但发挥还算稳定。
轮到祁紫璇，她唱了Red velvet的《七月七日》，歌很难，但她整体表现非常稳，像已经出道的歌手一样。
“这小孩以后出道在团里一定是主唱。”李宁睿说。
“绝对大主唱没跑了。”张皖说。
两人实力都不错，都得到了中肯的评价。
“接下来谁有想法？”社长问。
“我。”冯思诺站出来，“我选苏林月。”
苏林月从容地走出来：“我年纪小，姐姐先开始吧。”
冯思诺唱了BLACKPINK的《STAY》。
“感觉好怪啊。”
“她的声音太尖了，和这首歌完全不搭。”
社长这样评价：“你的音色很好，但这首歌不适合你，你并没有诠释出这首歌本来想要表达的东西，你还是要继续寻找适合你的歌。”
“好，谢谢社长。”冯思诺失落地低下头。
轮到苏林月了，她唱了权志龙刚上线的新歌，这次，她依旧有十足的把握。
“无题？”即使经过改编升了调，李宁睿还是听出了什么歌。
“没错，是无题。”张皖抬头看着苏林月，“这歌刚出还没一个月呢，厉害了。”
唱完后，旁边的声乐老师开了口。
“你会唱英文歌吗？可不可以试着唱两句？”
苏林月点点头。
“唱你拿手的就可以。”
“这女生厚嗓，唱英文歌绝对好听。”一个男生说道。
苏林月沉思几秒，拿起麦，唱了Troye Sivan的《for him》
“真牛啊，真羡慕会唱英文歌的人。”张皖在一旁感叹道。
“你的唱商很高，对于歌曲高音部分和细节的处理非常到位，但你要学会运用假音这种东西，不要光靠真声喊上去。”
“谢谢社长。”
接下来，A组的一个女孩挑了C组的顾雨涵来比Rap。而顾雨涵是SM中国部从YG挖过来的。
结果显而易见，A组的女孩输了。
苏林月冷笑一下，她真没见过谁敢和YG出身的比Rap。
“我天，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马泽轩说。
“嗯，长得像美国人，英语也好，应该是混血。”张皖撑着下巴说。
漫长的battle过去，考核终于结束。
“这次考核，女生里面我觉得C组好于A组，男生里面A组一如既往的优秀。排名明天晚上会公布，但现在的定义并不代表以后，你们还是要多加努力。”社长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结束后，所有人都在回宿舍的路上。
“这几天辛苦你了宝贝，姐姐请你吃好吃的。”何诗嫣帮苏林月擦着脸上的汗。
“明天吧，晚上我想找陈静出去。”苏林月搂着何诗嫣的胳膊往前走。
何诗嫣笑了笑：“好，你想吃什么？”
“是辣的就行，一周没吃辣的，给我憋完了都。”
何诗嫣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不过要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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