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斐然盯着洛煊愈发心虚的神色,皱眉问道,“你做了什么?”
洛煊伸手做安抚的动作,温声说道,“你听我说,是你弟求我的,我看他可怜才…”
“他求你做什么?”
范斐然难以判断洛煊说的是真还是假,但一定没有按自己说的做。
还以为她认清现实,知道服软了;没想到是在这等着。
“求我超度他。 ”洛煊一看范斐然阴沉的脸色就不自觉地想跑,可周围全是范府的仆人,没跑几步就会被摁在地上。
就算今天跑掉了,可以后要见一次逃一次吗?
“是我花钱让你办事,你就该听我的。”
听到是超度,范斐然悬着的心蓦得一松,接着便是脱口而出的斥责。
“我听了。”洛煊被吼得耳朵不舒服,“可他呆在水里冻得四肢发白,死了有多久冻了就有多久。”
“那这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方士吗?这点小事你解决不了?”
范斐然那张硬嘴吐出关心的话,脸上的怒意加深,可心里却如风拂水面了无波澜。
“我解决了。”洛煊小声地狡辩道。
“所以你把他超度了。”范斐然气急败坏,冲过去想要揍洛煊。
洛煊拔腿就跑,“人都被超度了,你打我也没用。还有,他说。”
范斐然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他说什么?”
“你保证这件就这样接过去了,不找我茬我就告诉你。”
洛煊喘着气与范斐然面对面,怕她突然追上来,倒着往前走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范斐然忽视洛煊的小动作,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几个奴仆包抄她。
“算了,就一句很简单的话。他说,你没有害他,你是他的好姐姐。”
洛煊不觉得这是在说谎,范㝽的确是说过。
范斐然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打算放过洛煊,“你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以退为进,不傻啊?”
奴仆找准时机一拥而上,架着洛煊的胳膊将人押到范斐然面前。
“都是你毁了我的计划。你以为云景瑜护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样;这里是范府,云景瑜会为了你闯进朝廷命官的府邸吗?”
范斐然用力拍打着洛煊的脸,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惩罚他。
“不会。我直接告诉你是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姐姐心里好受一点。还有,你不是想折磨那些真正的凶手吗?”
洛煊本来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云景瑜身上,他把自己送过来就是想接机敲打一番,让自己明白没了他的保护,自己啥也不是。
狗男人,心机深沉,骨子里坏透了。
“说。”
范斐然觉得自己心口上千疮百孔的伤口愈合成伤疤,变成坚硬的盔甲;现在某个地方漏了一个小缝隙,风吹进来痒痒的。
“我帮你摆个阵法,以你弟残留的气为引,能让那些人日夜难安。”
洛煊以为范斐然听到范㝽相信她起码有一丢丢的反应,果然,一句话难以抚平十来年的伤害。
“你们看着她摆。”
洛煊以为这事过了,就听到下一句,“摆完,打一顿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