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煊摸不准范斐然的态度，老实地闭嘴跟着她去湖边。
之前远远看见是有人在树旁，走进才发现他的脚下是一个铁链拴着。
贵妾像是看不到范斐然一样，对着湖面又哭又笑。
范斐然从后面踹了洛煊一脚，“麻溜点！”
洛煊差点跌倒在地上，堪堪稳住身体，不爽地后头撇了一眼范斐然。
洛煊找了个空地，像模像样地摸出一张符贴在自己脑门上。
【小鬼头，能听到我说话吗？】
范㝽抱着蹴鞠蹦跶地走来，弯腰偏头与坐着的洛煊平视，【之前是你让爹爹和姐姐可以看到我的，对吗？】
【没错。我以为你姐会做贼心虚，看见被自己害死的人会害怕。】
洛煊坦诚地说道。
【姐姐没有害死我。你可以再让他们看到我吗？】
范㝽维护完范斐然，满眼哀求地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洛煊心软了一下，脑中生出一计；【我可以让他们重新看到你，可你拿什么跟我换?】
范㝽一手抱着蹴鞠，另一只手往身上掏。
几个看不出成色的首饰，还有一些已成破烂的小玩意。
【姐姐，只是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在湖里找的，可以换吗？】
洛煊没有开口，急得范㝽开始不停地冒小水滴。
这是水鬼的哭泣。
范斐然见洛煊坐在地上打了一套手势后，便不动了；想踢她一脚又怕一个不甚出点意外。
心中纠结，耳边又是贵妾癫狂的哭笑声；忍不住说道，“闭上你的嘴。”
贵妾转过身，像是才发现范斐然在身边；用袖子捂嘴笑道“我儿在这里等你，等你陪他一起玩。”
范斐然没把贵妾的话放心上，只当是疯言疯语；眼睛盯着洛煊和微波荡漾的湖面。
“你要是早点拿着蹴鞠来找他，他也不会去捞湖里的蹴鞠。你现在才来，人都凉透了。”
贵妾笑呵呵地走向范斐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蹴鞠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范㝽实在拿不出东西了，颓废地用一张茫然无措的脸望着她。
洛煊没错过身后发生的事情，贵妾的话与范㝽之前说的差不多。
可明明就是失足落水，却让范斐然如此肯定是谋杀，把她的母亲和贵妾当做罪人。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他们重新看到你；一天过后，我送你进入轮回。】
想不通也就懒得想，洛煊觉得把小孩逼到这个份上很过分，但再过分也得继续下去。
范㝽不情愿地嘟起嘴巴，【可是这样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那他们想再见到你吗？不出于利用，只单纯的想见。】
洛煊犀利地直指要害，让范㝽的情绪更加低落。
“范斐然，你为什么想让别人看到他?”
范㝽已经开始动摇，洛煊残忍地将他一直坚守的执念碾压于地。
“这跟你要办的事有关系吗？”范斐然耐心快要耗尽，语气不善地说道。
“有。”洛煊从地上站起来，直视范斐然的双眼，朝她走去 。
的确，跟我自己的事有关，只不过不是你要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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