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斐然另一只手枕在脑后,调侃道:“范大人用这点补品来打发我完全不够,连借口都还是我提供的呢?”
“这事干系重大,完全可以置他于死地;你还偏要给他开脱,把罪全推在几个办事的道姑身上。”
范正夫颇为可惜地说道。
“小叔,你说那贱人知道了,会不会又朝我们耀武扬威?”
范斐然没有解释,等洛煊的符纸发挥作用小叔自然就明白了。
“放心,他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已经把他手下的人都发买了。”范正夫等了小半辈子才等到出手毙命的机会。
“我从嫁进来,就一直避其锋芒甚至伏微做小;哪怕这样我们两人在范府也过得不怎么样,委屈你终日背着纨绔子弟之名,才免去一部分刁难。”
范正夫几番哽咽,眼睛发红;沉浸在过去的岁月中无法走出来。
“斐然,小叔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你的夫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我知道许多个晚上,你半夜爬起来温书。”
范斐然看向自己黑色不透光的床帘,看向桌子上的烛台;“小叔,我一定会当官,比范大人的官还要大;到时候我就带你离开这。”
范正夫欣慰地点头,“科举在即,你好好备考。其他的事我来应付。”
范正夫的志向从来都不在宅院,而是在庙堂之上施展拳脚;可最后却甘愿困在一方小小的院子里。
教授学识于范斐然不仅是希望他能谋取一官半职不再受宅院内的冷枪暗箭,其中也裹挟着自己的私心。
本想青史留名,却连姓氏都不被提及。
洛煊一出书院就跑去找赵堡,进了酒楼跟跑堂打了声招呼,便坐在角落里吃展台摆放出来的零嘴。
视线不经意间与白香吟相撞。
“你也在这混吃?”白香吟拿着夹子不停地往堆满的碟子里放。
“我来找人,顺便吃点。”洛煊抓了把瓜子用牙剃。
白香吟装得盘子实在放不下,又瞧见跑堂往这边走过来;几步跑到洛煊身边坐下。
“我以为你们这些有钱人,看不上这些寻常吃食。”
余光撇到跑堂越走越近,悄悄地把盘子往洛煊面前推。
洛煊两指捏着瓜子正准备用嘴剃,“你干嘛?给我吃的吗?”
跑堂站在洛煊身后,低头弯腰说道:“小姐,掌柜说让你去后院等她。”
“行。”洛煊转头回应了一声,又将盘子推了回去;“虽是寻常吃食,但帝都几大酒楼都备着给客人下酒。”
挑了这么多全给我吃完,我们买回来给你免费吃,就可劲浪费是吧!
跑堂插嘴道,“小姐,这人自从我们摆出免费的零嘴后,月月来打秋风。”
白香吟听见了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你们摆出来就是让人免费吃的,怎么还说道起来了?”
跑堂见惯了守礼的客人,哪怕是在清贫的书生也会聚在一起买一两酒不白吃;生气地说道,“小姐怕客人等急了就让摆出零嘴打发时间,也正好当个下酒菜;却被某些人钻了空子。”
“来者是客,我是客人,吃点零嘴怎么了?”白香吟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