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人声渐静。
云景瑜将昏昏欲睡的洛煊搂在怀里,“你今天怎么了?被欺负怕了?”
给她撑腰,她竟然拒绝了;要是以前,不又得扇范斐然几个巴掌。
洛煊转身紧贴着云景瑜的胸膛,嗡声说道,“范斐然怕你,但你也不能拿他怎样;与其画饼,还不如不说。”
那个小正太那么喜欢范斐然,要是范斐然受伤了,还不得哭鼻子?
“谁跟你说了什么?”云景瑜手背青筋乍现,轻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洛煊脑子可没那么灵光,一定是有人在她耳边乱说,说了多少?那人目的是什么?
洛煊没多想坦诚地回道,“我落水差点死了她就只是闭门思过,我揭发她作弊,可偏偏试卷沾了墨。”
若不是云府偏袒也在情理之中,怎会用不痛不痒的惩罚收场。
云景瑜与洛煊额头相触,亲昵地说道,“你知道得罪范斐然是什么下场吗?有个人当众朝她泼墨落了她面子,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有在帝都出现过。”
轻柔语气如春风拂面,可听到耳朵里则是冰天冻地,千里雪飘。
洛煊一口咬在云景瑜的胸膛上,堵住心中的不忿。
云景瑜“嘶”了一声,嘴角扬了又扬,“这就是你的感谢吗?打了她好几个巴掌,还能全头全尾地躺床上。”
这是洛煊第一次感受到封建统治下难以跨越的权威,体会到什么叫命如蝼蚁。
心底升起对云景瑜的感激,在强烈的依赖感之下,洛煊慢慢松了口。
夜色渐浓,范府却灯火通明。
范斐然后背靠在椅子上,两条腿重叠搭在桌上摇摇晃晃的;双眼冷漠地看向床边。
范夫人疼惜地拉着昏迷不醒的贵妾的手,脸上神色复杂。
范正夫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态度。
“你把人弄成这样,没什么要说的?”范夫人见不得范斐然吊儿郎当的样子,又碍于是自己的女儿,压着怒意说道。
“是我弄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范斐然装傻道。
“他是被那几个道姑哄骗,连累我也一身伤。”
范斐然特意将自己的伤疤亮了出来,“瞧瞧,大夫可说了这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可好不了。”
范正夫也趁机踩上一脚,“那几个道姑从他这骗了不少钱财,比我这个正夫十几年的月钱还要多;比起我的嫁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范正夫是陆家正经的少爷,而陆家也算得上是帝都的老牌家族,其家底不可谓不厚;而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少爷,哪来的那么多财宝?
范斐然给力地接话道,“之前府里请了算盘夫人来盘账,算了半天,算出个入不敷出;本以为请来的是个半吊子打了一顿赶出府去。”
“敢情是好东西都进了他的腰包。”范斐然提高音量,在场的没一个没听清楚的。
“行了,这事全怪那群贪财的道姑,将他们给我绞死了扔坟地里去。”
范夫人一回府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叫范斐然过来就是想让她保证以后不再针对贵妾;却被明里暗里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