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雪痕拿了毛巾好歹得追上了张起灵，用湿润的毛巾稍微把他烧着了的头发扑灭后，用另一头捂住他的口鼻，拉着他往外走。

她自己尽力得避开火苗，但无奈火势太大了，就算如此尽力也不免沾到些。原本素静的袍子被火星子在上面烧了点点的窟窿。

俩人跑出来的时候，张起灵的头发，衣服都被烧了一半。不过幸好雪痕追过去得早，身体上的伤口不算多。

身后的房顶被火烧得掉在了地上，掀起来的热浪顺着风刮到了外面的每个人的身上，把雪痕那破碎的衣袍吹散开来。

阿贵的女儿拉着雪痕就走，张起灵的身上还带着从那火里出来后的白烟，吴邪和胖子朝他身上扑水。

张起灵却怔怔得站在原地，眼睛无神得喃喃道：“没了，都没了。”

相比与城市中，这个村子的人似乎对救火一事并不热衷。有几个村民象征性得朝着那屋子泼了点水，不过与那火势相比好比一滴水落入了大海，看不到一点的作用。

胖子也察觉到了异常感，从看那些村民的眼神中转过了头看向吴邪：“小吴，这村子指定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雪痕从那条路又返了回来到张起灵的身边，用了个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了一下脸上染上的脏污。

污垢被擦净后露出来了被烧伤的地方，这个寨子里没有会医的，只能到村公所找医生。雪痕在旁边儿扶着张起灵，吴邪扶着另一边，好歹得到了地方。

到了那地方后，张起灵就只顾着在那儿发呆，似乎脸上，身上的伤都在别人身上。雪痕也坐在旁边儿的椅子上透过窗外看着天。

她似乎越来越像张起灵了，那种冷淡，疏离是慢慢得淡了些，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或者她望着天的时候会显露出几分。

赤脚医生很快就来了，拿着自制的草药给张起灵呼在了伤口上，嘴里还说着，“我这膏药好得很，不会留疤的。”

等药上号了后，几人就要离开。只是那赤脚医生却把雪痕拦了下来，指着她的手说：“一起上点药吧。”

张起灵的眼睛里这才恢复了一点清明，看着雪痕的手腕。那儿被火烧破了皮，鲜嫩的肉大咧咧得暴露在空气中。

雪痕看着那医生，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让他给上药。膏药抹上去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清凉从这受伤的伤口中往里渗。

只是渗着渗着，这整个身体就凉了。在这热得不行的天儿里竟舒服了很多。

雪痕朝他淡淡得倾了下身表示感谢，用另一只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他，那医生也坦然得收下了。

雪痕这才走到了张起灵的旁边儿跟着他们回了阿贵那儿。

回去后吴邪和胖子去洗澡，张起灵刚上了药还不方便清洗就坐在屋子外面的椅子上，旁边儿挨着雪痕。他俩以同样的角度望着天空。

吴邪洗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人抬着眼望着天，连眼神都是相似的。

他冲干净了身上后，头发都被烧得有些焦了，洗完后掉了好多，胖子的头发也不成样子了。

俩人经过了这次的事件都有些气存在心里，吴邪不禁埋怨着说要是当时带出来就好了。胖子也是暴脾气，直说当时的情况多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怨他。

雪痕等他俩不说话了后起来给吴邪腾出了个位置叫他坐下，然后走到了胖子的身边儿递了杯水。

胖子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之前雪痕惯不会参与到他俩之间的事的。胖子还曾打趣：只要咱仨不出性命危险，雪痕是不会出面的。

这次她竟然主动参与到了他俩的对话中说明这其中必有什么值得她重视的原因。他俩不禁把目光转向了张起灵。

张起灵还是那副模样，连望着天空的眼神都未曾变过。身边儿的位置换了个人，也只在雪痕起身离开时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得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