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北京比之旁的城市的医院确实看着要规范得多，连检测仪器都多了好些个。一连串的检查下来还是一样的结果：身体没事，精神受了刺激。

不过医生也说了正在恢复中，吴邪看了眼身旁的张起灵点了点头，确实是比着刚出来时眉眼之间要平淡些。

他也曾调查过张起灵的过往，不过不知为何也没个准信。问雪痕，雪痕却说自己也不清楚，他俩再次相遇时比着他还要晚呢。

出了医院的门，几人在那长廊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胖子问：“你们怎么打算的，还回杭州吗？”

吴邪没有回答，转头看向了雪痕。不过雪痕惯不是做主的，以她这随遇而安的性格，去哪儿都可以。

“小哥呢，你什么打算？”胖子一看那俩都不出声，于是问张起灵。

张起灵看了眼在旁边儿立着的雪痕，她正在瞧着枝头的那朵花骨朵儿。他回了头微微阖了眼，再次睁开时说：“我想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来。”

吴邪对张起灵想找回记忆一事其实是纠结的。他忘了也好，能够少了许多麻烦，但他同时也明了若不找回记忆恐怕他一辈子都会惴惴不安。

“雪痕？”吴邪唤了雪痕一声，将她从那种不闻俗世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此事一了后就此分别吧！”雪痕突兀得说了这么一句。

“出什么事了？”吴邪着急得问，张起灵也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她。

“我须回墨脱。”雪痕淡淡得回了这么一句，几人虽不知墨脱与雪痕之间的关系，不过一个“回”字就代表她是由那儿而来。

刚才她观那花时，突然忆起那偈语。若不回去怕是此生再难见了。

而且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她的预感一向准得很。

“要不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让小哥陪你去呗。”胖子说着。

雪痕只是摇了摇头，沉默了下来没再开口。

吴邪一看她就知道雪痕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随即转头问胖子：“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吴邪自己也询问了很多人关于张起灵的事情，但大多都三缄其口。胖子在这一行浸淫已久了，能耐比着他大得多。

胖子听完脸色都青了，直说犯恶心。那些与他有联系的掮客嘴硬得很，说是不能干得罪人的事。胖子吐槽说平日里也没见他们少干这些，这时候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俩在一起讨论怎么才能找到点路径，张起灵却摸上了雪痕的手腕，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比了一下，手掌一贴，一握，闭上了眼睛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雪痕看了下闭着眼睛的张起灵，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她也没挣脱就这么随着他了。

吴邪和胖子那边也有了结果，他们想到了长白山那个叫楚哥的光头。被陈皮阿四买通后又被警察给逮了的那个。

这楚光头在这一行也很久了，能够联系到胖子跟张起灵，说明他的信息网可以说是很全了，虽说被抓起来了，但想想办法总能得到些东西。

俩人一拍即合，吴邪先回杭州拜托潘子帮忙联系，张起灵与雪痕暂且留在了胖子这边。

胖子的地方不算大，除去他之外也就还能空出一间屋子来。张起灵与雪痕都不是挑剔的，况且俩人在一起生活了许久也就欣然入住了。

潘子的消息来得很快，不过语气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儿。“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不过他有个要求，必须你亲自去见还得带着十万块钱。”

吴邪一听，心里想着不会是诓骗自己过去然后再告密吧。

跟潘子说了后，潘子也说很有可能，不过又补充道：“他给你了一样东西，说让你看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