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在定主卓玛的带领下，他们到了之前文锦所经过的村子“兰错”。众人看到希望后便欣喜得往那儿赶。

“福兮祸所依”本是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临近进村的时候一辆车翻进了一道沟里。好在人没有受伤，但必须留下一辆车来照应。

扎西是定主卓玛的孙子，对于这趟旅程本不愿涉足，但无奈祖母坚持，只好跟着前往。看到了这种情况后也说了自己的顾虑。

但话语大多是消极的，说了些关于柴达木盆地的危险，还说他们这些用金钱来说服他的祖母，是一种业障。

黑瞎子听了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指了指雪痕的方向说着：“有那位在，怕什么业障。”

扎西也就不再说话了，藏族的民众好像对于佛教中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这种情感也影响着扎西，虽然他对其他人一直没有好脸色，但对于雪痕却一直是尊敬的。

已经临近村子所以他们并没有再弄帐篷，只是相互靠着休息。雪痕靠着张起灵的肩睡了会儿，夜晚温差很大，张起灵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本来已经睡熟的雪痕突然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身体的警报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是扎西偷摸得来叫张起灵。

雪痕也没有想要知道原因的意思，打算继续睡会儿。扎西却道：“奶奶说雪痕姑娘也可以去。”

雪痕与张起灵对视一眼，然后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俩人都轻步走到了定主卓玛那儿。

扎西并没有与他们一起，应该是还叫了旁人来。

自答应了跟随后，事情的发展越发得扑朔迷离了。雪痕虽说已身在局里，但可能还没有吴邪了解的多。

更不用说她天生并没有那个想要知道一切的好奇心。

张起灵与定主卓玛应该早就相识，他们之间有种奇怪的氛围在。定主卓玛本是坐着的，待雪痕一来在她儿媳的搀扶下对着雪痕行了个半礼。雪痕也倾身回了。

张起灵与定主卓玛说了几句话，听在雪痕的耳朵里也不晓得什么意思，但也没深究，片刻后，扎西带着吴邪到了。

“我这里有一封信，给你们两个。” 定主卓玛对着他们说。雪痕听后主动往远处走了走，既然说是给他俩的口信，又叫了雪痕来，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海拔越高，与天之间的距离好似格外得近些。她抬头看着今晚格外璀璨的星空，竟生出来在此地坐化的念头来。

“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他俩出来后往雪痕这个方向走，她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那雪痕的，你说为了保护我对我说谎。那你怎么不对雪痕说谎。”

“她跟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她却只能跟我绑在一起。”张起灵听到吴邪说雪痕，眼神突然有些悲戚。

他曾经试过将她赶走离开自己的身边，但她还是回来了，在一切刚刚要开始的时候以不可抵抗得姿态进入了这场局里。

“我做的所有事就是想找到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你能想到，如果我这样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会发现，一点痕迹都不留吗？”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还有雪痕她肯定也会。”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与她是一类人。除了你我，她不想沾染这世上无畏的因果。”

张起灵的话打破了吴邪对于雪痕的印象。对于自己她总是纵着他，他一直以为雪痕只是不爱说话，对于其他人的示好也只是不好意思接受。

同时脑子里不免得又生出一个想法：若是他俩之间的因果已经消散，是不是她也会离去。

“你在那巨门后面看到了什么？”

“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