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雪痕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就算是受伤了，身体还是本能得警惕着危险的到来

但从小便与他同床共枕的雪痕便被身体的警报给忽略了，以至于手搭上了他的胳膊，张起灵才反应过来有人靠近

“治伤”雪痕指着他胸口的伤痕说道，然后给他撒上了药粉

这药粉是用寺庙后山的药材所制得的，半个月也只能磨出来这一小瓶药粉

“你认识我”张起灵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透露出她对他很熟悉，而且他的身体也告诉她这一事实

“嗯” 雪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再者现在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随我走吧”药粉起作用还得有段时间，雪痕便搀着他走着

从张起灵避开吴邪他们出现在这儿就能看出他并不想与他们牵扯太多

至少是现在不想，就跟当初让她走一样

张起灵的体质确实与一般人不同，没等多长时间药效发挥了作用后便不用雪痕搀扶了

“你还记得德仁喇嘛吗”到了静遥后，雪痕给张起灵看了看身上别处的伤痕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感的刺激，身上墨色的纹身显现了出来，从前胸到后背皆被纹身所覆盖

张起灵看着眼前认真给他处理伤口的女子，口中吐出了个陌生的名字

他摇了摇头

“你从他手上将我接过来后，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她将镊子伤口处的碎屑给夹出来接着说道

“不知出了什么事，又将我送回去了”又将纱布轻轻缠住患处，防止再次感染

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抓伤的，看着像是人的指甲，但上面的血迹又不是很像人类

“你不该来的”虽说张起灵对于她讲的那段记忆并没有印象，但直觉身体都告诉他事实就是这样

若是当初他主动将她送走，那便出现了他自己并不能掌控的事，那现在她更不应出现在他面前

“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座元的话一出，便预示着雪痕与张起灵之间必定会牵扯在一起

就像当初德仁将她交于他一样，雪痕从来没有第二选择

“你若是没有落脚点，可以暂时住这儿”之前的院子他已很久没踏入了，不知如今他的住处在哪了

“好”清冷的声音一出，倒是让雪痕有些意外

按照刚才他的态度，雪痕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那边张起灵已经将雪痕还未抄录完成的经书拿起来翻阅了一下，接着提笔将剩下的补完

雪痕见状便去做了俩素菜，其实多亏了小时候张起灵的训练，雪痕在做菜上面的天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吃饭吧”俩人相对坐着，默默得吃着碗里的饭，有种二十年前的感觉

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俩还是像之前那般沉默无言，一时间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不同的是之前雪痕能从他眼睛中看出他的意思，现在他的眼神中多的是茫然

她突然有些心疼他了，这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前来买东西的人发现铺子中多了个男人，不禁有些好奇与这老板的关系，不过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顾好自己便已万幸了，也就没人问出口

张起灵出现在店里时头上盖着之前雪痕的帷帽，将面目遮了个干净

进出这铺子的人，多是同个行当里的，让人认出免不了给她沾上些麻烦

虽说她也不一定怕，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张起灵不知去哪采买了些材料回来，进屋换个衣服的功夫，出来便是另一个人

有些秃头，身高也矮了些，脸上的笑容油腻腻得，让人一见便心生反感

雪痕看着眼前的人，愣了片刻后，迟疑得唤了声，“张起灵？”

“嗯”独属于张起灵淡漠的声音一出，便明了了眼前人的身份

“易容，缩骨”雪痕仔细看着他许久

寺院的老师傅们交了许多功夫给雪痕，唯独不会这些，佛门认为这些技艺更偏向歪门邪道些

但还是与雪痕阐述了，所谓知已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