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竹根,给我。”
顾辞镜单膝半蹲在老头面前,手伸的理所当然。
老头“这这这”了个半天,一手捂着自己的衣袖颤着嘴唇,死活也交不出藏怀里经久的宝贝。
“我拿别的给你,全部都给你,就留这一个野竹根行不行……”
老医师哪能想到她这么能耐,手就往脉搏上一抹就利用魂力控了护法的经脉,此刻悔不当初,完全舍不得终南山野竹根。
顾辞镜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勾唇的瞬间礼貌作笑,先礼后兵,现在到她伸手就抢的时候了。
“!”
被一脚踹倒在地,老头就眼看着面前的臭丫头一把夺走他匿藏怀中衣袖多年的终南山野竹根。
“还给我!”
老头想扑过去抢回来,被暗眸沉气的拓跋希一脚又踹远了去。
压迫感黑云滚滚般逼人,一双深邃眼眸鹰隼般凝着他的眼,逼得他跌倒在地后的双腿也开始隐隐发颤。
不能跟拓跋希作对。
可那是终南山野竹根……
“滚出去。”
几个字,震慑十足,降落地面的时刻便已然成就了他的冰寒体冻,全身血液逆流而上般的脸色苍白。
“是,是……”
没关系的,就一个只知道点深意皮毛的黄毛丫头而已,仅仅是因为运气好才治好了左右护法,不要紧,不要紧的。
被一个后生当众比下去,他也就只能在心里头这么安慰自己了。
不过有一点老头确实没考虑错,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拿回来,没必要在现在就得罪了拓跋希。
“你姓顾。”
顾辞镜才乐呵着收着野竹根,身后就传来了男人低压带隐忍的嗓音。
回头,是那位右护法伯赫。
不同于神识里的眼红少年,眼前的伯赫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岁月沉淀,时光在他脸上刻下了成熟的印记,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顾辞镜弯眼,勾唇。
“猜错了呢,右护法大人,人家现在叫北湖辞镜。”
对他给予的自我认知很到位,这点拓跋希倒是很喜欢。
看着少女似乎是要戏谑伯赫了,拓跋希给了身后男人一个眼神,男人眼底虽然挣扎着不愿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暗室端圣龙令牌了。
眼前人提及了北湖二字,伯赫眼底的敌意才渐渐褪去。
北湖一宗的女子,那便是宗主带回的未婚妻之妹了。
只要不是跟顾曼舞有关,只要不要触及到他最深处的那一方逆鳞,他都可以淡漠克制住情绪。
“你,谢谢。”
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但伯赫知道如果不是她及时探入自己的精神控稳识海里的乱息,他绝对没有带着全部魂力醒过来的可能。
他恨着顾曼舞,但顾曼舞跟眼前之人毫无关系。
本尊低眸,起眼目睹着他眼底的情绪从敌意到怔忡,最后黯淡着被心定取代。
虽然所触不多,但本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绪不宁。
因为被抛弃,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强迫自己去恨。
真傻。
居然要去爱一个人。
爱的还是顾曼舞那样连眉眼都谱写着凉薄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