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坐在自己的房间,望着清澈的明月,不够圆也不够亮,像极了自己不完美的一生。
但帝安墨写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锦书觉得写进心里了。
那些诗篇承载着一个美好的仙境,锦书觉得自己不配踏入,她太泥泞了。
丁程鑫来敲她的门,问她有没有听说什么,可有吓到。
锦书摇头:“这几日都在读诗文,不曾听说何事。”
丁程鑫点头:“那便好,不过这些书信还有……雁郎君……”
“我知道,”锦书看出来,他是个明白人,也不想和自己演,“是殿下。”
“殿下才气惊绝,昨日在吏部醉酒,诗兴大发,作了不少诗,还收了一个门客,现在在我那里整理殿下的诗,若是付梓了,你可以来看看。”
“多谢郎君。”锦书行了个礼。
丁程鑫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就回了祺园。
张极一直住在他那里,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誊抄帝安墨的诗。
马嘉祺在旁边煮了一壶热茶,温柔地看着他写字。
“你的字真挺好看的。”马嘉祺说。
张极抬头挑眉:“嘿嘿,帅气了啦,练多了就这样了啦。”
马嘉祺被逗笑了,揉揉他的发顶。
丁程鑫推门回来,带来一身寒意。
看他脸色不太明朗,马嘉祺起身问:“没看出来什么吗?”
丁程鑫摇摇头,转而又看向张极,“抄完了吗?”
张极翻了翻纸,“还剩一两首,灵野公主的才华真的好绝,我一边抄一边品,越品越觉得惊艳。”
他脑海里全是帝安墨微醺的样子,摇摇晃晃,嘴里念念叨叨,却惊艳了整个诗坛。
“灵野公主明明这么有才气,为什么外界传言都说她不思进取,自甘堕落呢?”他问。
丁程鑫笑说:“你胆子不小,什么都敢说。”
马嘉祺说:“不过我们也很惊喜,姐姐向来爱读诗书,没想到却是如此惊绝。”
“你们为什么叫她姐姐?她不是灵野殿下吗?”
丁程鑫揉他的头:“你也可以叫姐姐啊,叫殿下多生分,姐姐对我们都特别好的。”
张极点点头,小声而又别扭地挤出一个“姐”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浑身都麻了,自己都忍不下去。
张极抱了抱自己。
马嘉祺说:“叫习惯了就好,翔哥也是这么过来的。”
“翔哥是谁?”
“一个拽哥,不过,”马嘉祺说,“都是弟弟。”
丁程鑫盯着马嘉祺看,“都是弟弟?”
马嘉祺立马就怂了:“你是哥,你是哥。”
丁程鑫满意地笑了,点点头,又说:“小极,你除了要整理在竹简上留案公主府,还要抄录在宣纸上,不需要多,把你觉得最惊绝的抄录就行。”
张极问:“要多少?”
“不需要多,但一定要精,今晚一定要给我。”
张极点头答应。
锦书恋恋不舍地看完最后一卷诗,小心地将它放回箱子里。
丁程鑫今天过来,很明显是来试探自己的。
但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灵野在吏部醉酒作诗呢?
思索许久,锦书给自己磨了墨。
不过一刻,李卿锦就收到了她的飞鸽传书。
“昨天吏部出事了?”李卿锦皱着眉问随侍。
随侍一个冷战,精气神提起来,“吏部……吏部,啊……吏部……”
一听支支吾吾,李卿锦就知道没结果。
她翻了个白眼,“要你何用,户部户部够不着,吏部吏部不知道,下次再支支吾吾,你就提头来见吧。”
李卿锦一甩袖子,离开了房间。
吏部是瑞王的地盘,她想查,自然很容易。
她亲自去了吏部,得知灵野醉酒作诗,才气过人,还带走了一个新来的书生。
“她带走的是谁?”李卿锦问。
“不知道,挺清秀一小孩儿。”
李卿锦冷嘲:“就知道她没什么正经心思。”
喝醉了真是什么事儿都不收敛。
不过也是,灵野嘛,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
“她写了多少诗?”
“不知道,被那个小孩带走了,不过每首都很有意境,我从没见过这么清奇的诗文。”
李卿锦皱眉:“那记得几句?”
“不太记得,但……”
“要你何用!”李卿锦给了他一袖子,怒气盈盈地离开了。
“一问三不知,要不是父王安排你,你早就提头了!”
李卿锦生着闷气走,不知不觉就拐进户部了。
户部侍郎匆匆来迎。
李卿锦只望了一眼:“小贺呢?”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小贺?”
“就是灵野的那个门客。”
“哦,他啊,上次来过以后就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