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已经修得可见眉目,只差些细节处的修饰了。
帝安墨随便抓了个小孩问:“这青楼。什么时候开始盖的啊?”
“我不清楚,我是三个月前来的,那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盖了。”
张真源说:“你不如问问周边店铺,他们可能更清楚。”
帝安墨点点头。
周遭问下来,大概清楚了。
这楼盖了快五个月,每天都有人,不分昼夜地赶工,很是吵人,有时还会有一个矜贵的小姐来看看进度。
“干什么呢你!没吃饭啊!偷懒啊!”一个粗鲁的男声响起。
帝安墨一听就心生厌恶,皱着眉一回头,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是个欺软怕硬的胖喽啰。
穿着板正的兵甲,却不为民而劳,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帝安墨正想去收拾他,因为他在拿着鞭子抽一个瘦弱的小孩。
但摊主拉住她:“诶诶诶,女郎可别多管闲事,那个人就是我跟你说的,郭监工,城东一带有名的恶霸,女郎可别伤到自己啦。”
帝安墨点头:“多谢提醒。”
但要她袖手旁观?不好意思,真做不到。
生活在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21世纪,帝安墨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郭大人,别来无恙。”帝安墨开口。
郭监工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将她全身打量一遍:“你谁啊?”
好家伙,敢情这是不认识帝安墨?
也好,方便她办事。
张真源站在她身后,随时准备动手。
帝安墨知道,所以她很有底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楼,已经五月有余,还没盖好啊?花满楼那边人都准备好了,可别在这儿耽误了,到时候上头追责下来,郭大人怕是……”
“我从来没见过你,之前都是嘉毓郡主来,你是谁?”
“我是嘉毓郡主的暗侍,你没见过我很正常,今日郡主有事过不来,所以派我来看看进度。”
郭监工还是半信半疑的,肥硕的脸把眼睛都挤没了。
帝安墨只好轻轻地说:“法家拂士无车马。”
郭监工才立马抱拳单膝跪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莫要计较!”
“无妨,只是这进度,啧,不太如郡主的意啊。”帝安墨一本正经地拿腔拿调。
郭监工赔笑说:“一定是这些人偷奸耍滑,我一定好好盯着,尽快完工。”
帝安墨蹲下,按住他的肩膀:“不一定呢,郭大人看看,这些小孩能干多少活?一个二个瘦的什么样了,要是我跟郡主说说,郡主会不会觉得你用人不对,故意拖欠啊?”
郭监工大惊失色:“大人饶命啊,我绝不敢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敢,但郭大人确实不该用这些小孩儿啊。”
“那……那大人有什么高见?”
“我哪儿敢有高见,是郡主的意思,郡主知道你手底下有些兄弟,身强力壮的,不比这几个瘦崽子好?”
郭监工喃喃:“郡主的意思……”
“是啊,郡主的意思,希望下次郡主再来的时候,这楼已经完工了。”帝安墨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张真源看了她忽悠人的全程,憋笑都要憋出内伤了。
等他俩都离开了,郭监工才反应过来,连忙让那几个孩子离开,换了自己手底下几个混混开始搬砖。
张真源问帝安墨:“你吓唬人还挺有一套,谁教你的?”
“自学成才,厉害吧?”帝安墨笑笑。
“厉害厉害,暗侍大人威风无两。”
“你在内涵我?”
“我怎么敢内涵暗侍大人?”
“好你个张真源!”帝安墨恼了,追着他就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