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个人按照各自的分组,完成自己的任务。
帝安墨穿的很邻家,褪去公主服制的奢华沉重,她在红尘中更加轻盈明艳。
“走吧?”帝安墨朝张真源挥手。
张真源换了一身暖炽的袍子,和帝安墨的鹅黄很配。
不得不说,张真源这张脸,是真的精致,女娲炫技作品。
要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帝安墨一定要把时代峰峻摄影师的天灵盖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李飞在跳舞。
不然怎么会把这么帅的张哥拍的那么不上镜。
明明张哥帅得惊天动地。
张真源也痴痴地盯着她看。
曾经只觉得她惊艳,也许是皇家的贵气将她捧到了云巅。
现在她穿着轻盈的衣裙,拉着自己的手。
她下凡一般,给予他时光的馈赠,岁月从不败美人,而她,从不在乎岁月风霜。
她牵着他,一切都可以定格。
城东极尽奢华,大摇大摆,阵仗嚣张的公子哥不少,鲜衣怒马驰骋街头的少年也很多。
甚至还有几个,下了马来问帝安墨,是哪家的女郎。
帝安墨一律没有正眼瞧,都被张真源打发走了。
“你这么好看,我很担心我自己。”张真源说。
帝安墨笑了:“我府里还有你的二十几个小妾呢,我也很担心我自己。”
张真源被她逗笑,摸了摸她的云鬓。
“我们成亲快一年了,想着……还没给你买过首饰。”张真源看到一家饰品店,有感而发。
“一年了?”帝安墨还有些懵。
她这一个穿越本玩家,哪儿记得成亲的日子?
张真源轻轻握着她的手,进了那家店。
素颜如雪,好店名。
“两位……客官,可以,看看。”店主是个外国人,一口中文还不熟练。
帝安墨愣了愣,兴致来了:“Where do you come from?”
先试试,万一这个峰峻王朝也讲英语呢?
但店主笑了笑:“我,来自意州,英语我,说的,不是很好。”
“益州?哪个益州?”帝安墨不解。
是诸葛亮“益州疲弊”的益州?
店主拿出一张纸,写下“意州”。
帝安墨根据穿越本的尿性,盲猜他是意大利的。
那完犊子了,帝安墨是不会意大利语的。
“女郎可以,看看,这些银器很,适合你。”
帝安墨顺着他的指导看,货台上的簪子啊镯子啊,都很特别。
整体是西方的设计,但细处的雕刻还是中式的。
有种时髦里包裹着古朴的感觉。
好像罗马遇上北京一样。
张真源则看着另一边的项链,还有指环。
“店主,你的指环为什么做的这么细啊?”
“这个,不是,指环,是戒指,两个人一起戴的,你们很,适合。”
张真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放在灯盏下看。
橘红的烛光将清冷的银器荡涤,满满的温暖之感。
“帝安墨,你来试试?”张真源叫她。
帝安墨蹙眉拍她:“在外面不要这么叫。”
店主一看,忙问张真源:“郎君会说意语?”
张真源憨笑:“会点皮毛,一两句而已。”
好歹是个校尉,不小的一个官,经常有使臣来进贡,他也学了个唬人的几句。
店主又看看帝安墨,“你很幸福,他很爱你。”
帝安墨:???这才聊了几句,你看人倒是挺快?
“这个戒指是你自己做的?”帝安墨问。
店主点头,说这是他爱人的设计,他不过是实现罢了。
“那你爱人呢?应该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吧?”帝安墨很想见见设计师。
但店主耸耸肩:“她……身体不好,已经离开我了。”
三人突然沉默,气氛沉重起来。
帝安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提起你伤心事了。”
“没事,女郎你很幸运,看看戒指吧,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帝安墨点头:“谢谢,不知怎么称呼店主?”
“阿莫。”
“和你的名字很像。”张真源看着帝安墨说。
不过阿莫好像不知道灵野公主这号人物。
或者说知道灵野,不知道帝安墨,不然刚刚张真源喊她,阿莫肯定有反应。
“阿莫,你知道……灵野公主吗?”
“听说过,是个很,潇洒的公主殿下。”
帝安墨乐呵起来了:“潇洒?看来你我是知音啊。”
“知音?知音是什么?”阿莫不是很懂。
“就是我们的意见相同,我也觉得灵野很潇洒。”
张真源嘴角抽动:五十多个男宠,你管这叫潇洒?考虑过我的感受?
“那你知道帝安墨吗?”帝安墨又问。
就好像在百度和微博上搜自己的名字,期待看到关于自己的页面。
阿莫微笑:“是你啊,我刚听到他叫你了,你们感情真好。”
“为什么你老觉得我们感情好?”帝安墨真的很疑惑。
张真源不声不响给她无名指上戴了一个戒指:“我们感情不好吗?”
帝安墨低头一看,是一个很精致的戒指,接口处不是很完美,落了一朵不规则的银花。
形状……很像爆米花。
帝安墨意外之喜:“我很喜欢诶!”
“那就买呗。”张真源掏出钱袋子开始付钱。
但帝安墨没打算就这么走,她挑了两个发簪,都是清冷高贵风的,然后又挑了六个男士束发的发钗。
一个是狐首,一个是马首,一个是鱼尾,一个是兔首,一个是熊耳,一个是狼首。
张真源很委屈地扯扯她的袖子:“帝安墨,我的呢?”
“你先……去看看那个正在盖的青楼,我付了钱马上就过来。”
好家伙,买这么多都没有他的份,还打发他去做任务。
张真源气得嘴一撅,走了出去。
有时候张真源很想把帝安墨绑了,绑在自己身边,然后让她的世界,她的心里全是自己一个人。
吃饭睡觉都要念着自己。
但他做不到,他舍不得。
就像帝安墨说的,她觉得自己很潇洒,而整天心里只有情爱的女生,是俗气的。
张真源不愿意看到琉璃鸟的陨落,也不想看到帝安墨变成一个俗人。
“算了,不跟她生气,气坏了自己没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