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洋溢着午后的懒散,惟有祺园门户紧闭。
马嘉祺神色冷峻,抽出一根银针细细端详,略带威胁和玩味的口气,对五花大绑的吴庸说:“你说,这根扎在哪里好呢?”
吴庸咬紧牙关,一句话也没说。
真是没想到,平时看着弱不禁风的马嘉祺,现在竟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帝安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五个,而且马嘉祺一身阴冷的气息,令人心慌。
“公主你回来啦!吃饭了吗?”刘耀文被丁程鑫赶在外面,所以他第一个见到帝安墨。
“这是在干嘛?”
“哦!是马哥和丁哥在审吴庸,不让我们进去看,但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不像是审问的样子。”
看来丁程鑫把他们保护得很好,血腥黑暗的一面都舍不得让他们看。
不过帝安墨推开门的一瞬间还是看到了屏风后的马嘉祺的背影。
那种令人屏息的气压扑面而来,很难不注意。
马嘉祺闻声,转过身来,又绽放了一个温柔治愈的笑容,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丁程鑫面无表情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公主。”
“审出什么了?”
丁程鑫看了看刘耀文他们四个好奇而单纯的脸庞,欲言又止。
帝安墨明白,对宋亚轩说:“宋亚轩,你带着他们三个先回墨文轩。”
宋亚轩立马点头。
丁程鑫引着帝安墨走到屏风后,地上坐着铁骨铮铮的吴庸。
他一看是帝安墨,眼里的不屑与狂傲喷涌而出:“是你?哼,就算你们今天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帝安墨冷笑一声,美艳的脸上仿佛浸了致命的毒:“你觉得,我会轻易杀了你吗?”
“你每天拿着我府上的钱,去花满楼换黄色的石头,再通过驸马的门童,混入翻新的石头里,等到他园子落成,皇上去到驸马府的时候,再玩一手东窗事发,给驸马来个牢狱之灾。”
“驸马倒了,山城兵权落空,你背后的主子自然会找人接替。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个人是你。兵权这么大的饼,才值得你如此铤而走险,丧心病狂。那如果你不去报信,依然每天去花满楼,一切照旧,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的主子了?嗯?”
吴庸咬牙切齿:“你休想!”
“也没关系,只要你现在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可以放他一马,也留你一条狗命。”
“你不过是一个沉迷男色的荒唐公主,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放他一马?”
吴庸很笃定她动不了他的主子,这让帝安墨更加确认心里的猜想。
不过她不想多猜,万一猜错了呢?
不如直接让他说。
帝安墨给马嘉祺递了个眼色。
马嘉祺心领神会,捏着细长恐怖的银针,扎了他一个穴位。
刚开始他还不以为然,但久而久之,绵长的疼痛积累,变成钝重的折磨,他的额头早已淋漓。
“有些痛苦就像π,不是很大,但永无止境。”
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吴庸,再贴切不过。
“我说……我说……”吴庸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马嘉祺拔了针,他才慢慢缓过来。
“是校尉。”
张真源?
好家伙,吴庸信口胡邹的能力真是不弱。
帝安墨显然不信。
吴庸又说:“驸马府里有我的资料,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找,就在驸马的书房里。”
“然后呢?”帝安墨邪魅一笑,勾魂得紧。
“你不信我,我又没有多说的必要。”
“我信,但我更想听,你陷害他的理由。”
张真源派他,去搞到黄色的石头,然后塞在自己的园子里。
这……天王老子来了都说不通吧?
“驸马这是在用命一搏,他倒了,你也会被拉下水。”
“呵,”帝安墨冷笑,“他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被世俗规矩制裁?”
灵野,从出生就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存在。
她是峰峻的骄傲,是这盛世的象征。
绕梁不绝的琉璃鸟,是她与生俱来的底气。
“不论你信不信,我言尽于此。”
帝安墨轻佻地捏住他的下巴:“我告诉你,我谁都不信。”
我只相信我自己。
“丁程鑫,看好他。明天找个和他身形相似的,易了容去花满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