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惊恐地拉着被子,后背抵着墙,退无可退。
罗逦遥跪着在床上步步逼近。
“帝安墨!”
罗逦遥不听啊,直接上手按住他的肩膀。
“啧,肩膀挺宽啊,宽肩才能给我安全感。”
张真源极度厌恶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流氓语录!
罗逦遥又松手了,起身去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两件白袍。
“喏,试试,你肩膀那么宽,我只有这两件比较大的衣服。你先在这里试,我去外面等着。”
罗逦遥把衣服丢到他脸上,然后去了卧房外的小花厅。
花厅没有门,冷风直往她袖子里钻,吹得她一个喷嚏打出来。
张真源懵懵的,他还以为她要强行来。
他伸手抓住那两件衣服,不太懂她要干什么。
算了,先穿吧,就这一晚而已,将就一下。
张真源先试了第一件,很不幸,呲啦一声,衣服裂开了。
还是他体型太大了。
他把破衣服丢开,试了第二件,勉强合身。
“你穿好没有,外面巨冷,我要进来了。”
“你进来吧。”
罗逦遥进来,看见穿着女装的他,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张姐好美。”
张真源:???
以前的灵野可从不会这么调侃他。
他疑惑地盯着她:“帝安墨……”
“怎么了?想感谢我啊?”罗逦遥憋笑道。
“你有病吧,笑什么啊……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哈哈哈哈哈,头都笑掉。
罗逦遥干脆不憋了,直接大笑,笑得她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疼……哈哈哈哈哈哈。”
外面的张姑姑听见这声音,都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听说灵野生性放荡,没想到会如此……
太后还说要守她一夜,张姑姑真不知道下半夜还能听到什么声音。
众筹一对干净耳朵。
“外面很冷,只有卧房这里是人待的地方,不过只有一张床。”罗逦遥笑够了,关顾四周说。
张真源看了看,确实如此。
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让她去睡花厅。
他去吧……明天必定感冒,张姑姑难免怀疑,到时候又出些不必要的事。
罗逦遥爽快地搭上他的肩膀:“这样吧,咱俩都睡床,但是呢,井水不犯河水,我去找几件衣服做三八线。”
“三八线?是什么?”
“啊……就是……界限,大家都不可以超过那个线。”
张真源点了点头。
罗逦遥去翻了几间厚的衣服,在床上堆了一条三八线。
五五分,非常公平。
她睡了一边,张真源就睡另一边。
不过枕头只有一个,他俩的头靠的还是很近的。
罗逦遥经过一次刺杀,真的累了,沾着枕头的边就睡了。
张真源也躲着,睡着枕头边边。
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保持着平衡。
就他俩现在这头的位置,但凡有一个起来,另一个就会被翻起来的枕头打脸。
不过好在两人都睡得很熟,一觉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睁开眼,是小桃在外面说要送洗漱的东西,把罗逦遥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的头深深埋在张真源的胸膛,刚好他衣服不合身,是没有系带子的。
她看着眼前的肌肉,上下眼皮惊讶到撑开,双眼比铜铃还大。
“啊!你干嘛!”罗逦遥一把推开他。
昨晚明明划了三八线的啊,为什么早上起来是这个姿势啊?
救命啊,张真源比她还小一岁啊,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
张真源也被她推醒,没好气道:“你疯啦!大早上干什么呢!”
“你才疯了,这话该我来说。三八线呢?你给我踹哪儿去了?”
那可怜的三八线早就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了。
门外听见里面的声音,知道他们醒了。
小桃一挑眉:“公主醒了,希望姑姑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张姑姑看了看她身后的丁程鑫,就气得想杀人。
帝安墨的生活当真不要脸面。
前一天晚上才跟驸马圆房,第二天一早就找男宠,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张姑姑气不得,巴之不得赶紧走。
但她最后一样任务还没完成,就是红帕子要带走。
“驸马!公主!既然醒了,就将了事帕给老奴吧,奴好回宫复命。”张姑姑朝里面喊。
这一嗓子,把两个人都喊懵了。
早上起来光顾着吵架了,还把这事儿忘了。
罗逦遥一脸懵地看着张真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放你的血了。”说着就伸手去抓她的手。
罗逦遥拼了命地挣开。
什么意思哦!
放老娘的血?
长这么大,除了采血的医生,还没谁拿到过老娘的血。
张真源不管那么多啊,死死箍住她的手腕就开始找刀。
罗逦遥是真的害怕了,扭头就朝外面喊:“小桃!去叫丁程鑫来救我啊!啊啊啊!”
丁程鑫一听,冲开两个宫人的阻拦就进去,然后就看见张真源拉着帝安墨,帝安墨使出吃奶的力要逃。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罗逦遥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救星:“丁程鑫!快,救我!”
还好鎏月阁没有剪刀,张真源找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丁程鑫蹲下,捂住帝安墨的嘴:“公主不要大声叫嚷,张姑姑还在门外,不能让她知道昨晚你们什么都没做,不然公主就前功尽弃了。”
罗逦遥疑惑:“你怎么知道昨晚……”
丁程鑫微笑:“凭我对公主的了解。”
好家伙,秀恩爱秀到法定丈夫面前来了?
张真源用杀人的眼光盯着他。
罗逦遥趁机把手抽出来。
我滴个亲娘,都抓红了,张真源这是多用力啊?
这是多想让她放血啊!
丁程鑫不慌不忙地取下发簪,淡定地扯下帝安墨的袍子边边。
“驸马不必如此瞪着我,我也是不想公主受伤罢了。”
丁程鑫用簪子戳破自己的手,染红了袍子,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上面,那血迹就从鲜红变成了暗红。
“你准备得这么充分的吗?”罗逦遥小声而惊喜地问。
丁程鑫也学着她,小声地说:“当然啦,早就准备好啦,过张姑姑那一关哒。”
哦天哪,丁程鑫小声说话的样子太可爱了,这就是成年人吗?
罗逦遥把半张脸埋在膝盖里,眨巴着星星眼看着他:“你疼不疼啊?”
丁程鑫微笑着摇头:“不疼,你看,已经看不见伤口啦。”
张真源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很多余。
这一年来在帝安墨这里受了不少气,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膈应的。
“驸马,出去时还请更衣,并将这帕子交给张姑姑。”
丁程鑫把小桃招呼进来。
她带了一套男装,两份洗漱用具。
丁程鑫伺候着帝安墨,小桃伺候着张真源。
“丁程鑫,你连衣服都准备了?”
“昨夜公主不是把驸马的衣服拿给我了吗?”
哦哟,细节男孩,说实话,罗逦遥自己都忘了。
还好有丁程鑫。
这个府离不开丁程鑫啊。
本质上是她离不开丁程鑫。
张真源洗漱完,拿着那红帕子就出去了。
“公主,今天的安排还是只有藏书阁,等公主把太上皇安排的任务完成了,就要开始我们的计划了。”丁程鑫认真道。
罗逦遥傻眼:嗯?啥?
藏书阁整理史书是太上皇的任务?
原来的帝安墨又有什么计划?
她该如何猜测灵野的下一步?
为什么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个穿越本开始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