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到了。”马车停下来,丁程鑫拉开帘子准备牵她下来。
罗逦遥不太想有肢体接触,自己扶着车栏杆下去了。
“马嘉祺在吗,让他给张真源看看。”罗逦遥喊了两个人,硬是把张真源拉进府里了。
好家伙,亲眼看看自己的绿帽子们。
马嘉祺早就在鎏月阁等着了。
“公主可有受伤?”马嘉祺问。
罗逦遥摆摆手:“我没事儿别管我,你先看看他的伤口,然后如是告诉我情况,懂?”
马嘉祺本以为她是在关心张真源,但这话似乎不对,她好像在怀疑张真源的伤势。
“是,公主。”
“丁程鑫,贺儿他们呢?”罗逦遥回头问。
“严浩翔受了点伤,他们现在在山水阁,贺峻霖照顾着他,没什么大问题。”
罗逦遥还是不放心,怎么说他们都是她带出去的,而且严浩翔的伤是替她扛的。
怎么说她都得去看看他。
“我去看看他们,你看好驸马,我没回来不准他离开。”罗逦遥叮嘱道。
丁程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永远对灵野绝对服从。
山水阁里。
“你太不小心了,其实公主很聪明的,你应该让我留下来和你在一起的。”贺峻霖看着厚厚的纱布,不敢轻易触碰。
严浩翔倒像个没事儿的,咧着嘴笑着,看着贺峻霖耷拉着脑袋,一脸歉意。
“你要是觉得愧疚呢,就多陪陪我,正好我手伤了,以后你就要当我的左手,喂我吃饭给我洗脸。”
贺峻霖抬眼:“好。”
罗逦遥在门外实在听不下去了,推门走了进去:“差不多了,我实在被你们甜到了。”
“公主,你没受伤吧?”贺峻霖很关切地打量她。
罗逦遥微笑着:“我没事。”
严浩翔奶拽奶拽的,好像是在怪她出现得不是时候。
“公主没受伤就好,我这也起不来了,就不搞虚礼了,马哥已经给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公主也受惊了,尽早休息吧。”
哦哟呵?赶客呢?
果然是你滴严王,无限猖狂。
贺峻霖还准备帮他辩解两句,结果却被他一把拉了坐下。
罗逦遥不是没看见,只是严浩翔的眼神太拽了。
对她就是起不来了,不行礼了,对贺峻霖就是一把拉住,求喂饭求洗脸的。
啧啧,那我走?
罗逦遥转身就走了,只是喊贺峻霖好好照顾他。
鎏月阁里。
张真源是眼睁睁看着帝安墨丢下他离开的。
他为她受了伤,结果她就喊了一个门客给他看伤,然后自己跑去看另外的门客了。
真是绿到极点了。
她帝安墨身边从不缺男人,她需要关心的人也太多,张真源还排不上。
不过谁要排这个烂队啊,张氏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要不是太上皇李飞硬要指婚,他张真源现在也是万人追捧的好吧。
放眼山城,他这样条件的公子可不多,随便招呼都可以在大家闺秀里选妻的。
鬼知道怎么就摊上灵野了。
马嘉祺认认真真看着他的伤口。
不浅,血还很难止住。
“驸马,敢问这是何物所伤?”
张真源没给好脸,把帝安墨的簪子丟给他。
马嘉祺也不恼,弯腰捡起来看。
丁程鑫不乐意了,摆脸色给他可以,欺负马嘉祺算什么啊?
“驸马,这是公主府,还望驸马注意言行。”丁程鑫暗暗警告。
马嘉祺拦了他一下:“无妨,公主和驸马本就是夫妻,驸马也算公主府的主人。”
什么叫也算啊?
搞得他很没有地位啊。
张真源气得两眼都要晕眩了。
“我先给驸马简单止血上药,记住伤口不要沾水,一天换一次药,五日便可痊愈。”
罗逦遥这时候进来了,整个屋子除了床上坐着的张真源,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了。
“起来吧。这是我去找到的上好的金疮药,你看看他能不能用?”罗逦遥放下一个小药瓶。
马嘉祺打开闻了闻:“这是上好的药,若是用上,两日便可大好。”
“那就给他用这个。”罗逦遥倒是大方。
“公主,这是皇上送的,四海八荒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金疮药了。”丁程鑫说。
罗逦遥想了想,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驸马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他命都给的起,我一瓶药还给不起了吗?”
这传出去多不像话,搞得她多小气一样。
丁程鑫便不说话了。
夜深了,冷风从窗子吹进来,吹得马嘉祺一阵咳嗽。
“公主,阿祺骨子弱,既然伤口处理好了,我就带他回祺园了。”丁程鑫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
罗逦遥又一脸磕到了。
丁程鑫真是把马嘉祺放在心尖上的位置。
风吹草动皆是你。
“去吧。”
“今夜……就叫刘耀文和宋亚轩……”
老规矩的两个男宠。
严浩翔伤了,贺峻霖要照顾他;马嘉祺见不得风,丁程鑫要照顾他;只剩墨文轩的两位了。
但丁程鑫当着张真源的面说,多少有些打脸。
罗逦遥连忙制止:“不不不,今夜我也累了,况且有驸马呢。”
张真源冷笑一声:“公主的夜生活倒挺丰富。”
也是,她男宠众多,每晚两个,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他这个驸马,存在感为零。
丁程鑫和马嘉祺离开后,张真源就不打算装了。
直接起身去开窗准备翻出去。
“你跑什么呀!”罗逦遥一伸手抓住他,狠狠一扯。
本就宽松的袍子立马就耷拉到了腰间,张真源大半个身子就露了出来。
罗逦遥倒也不绅士,把他的肌肉线条看了个精光。
张真源又羞又恼,连忙把袍子披上:“你干什么啊!”
罗逦遥坏坏地挑眉:“夜深了,你说干什么?”
“你……你别乱来啊,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我受伤了啊啊!”
“伤在手上,又不影响~”
罗逦遥追着他跑,张真源也慌了。
“拿来吧你!”罗逦遥一把扒下他的衣服,抓着衣服就跑到偏殿了。
张真源:??!
就这?扒了衣服,然后人跑了?
他连忙钻进床里,用被子裹住自己的颜面。
罗逦遥只想好好看看他袖口的血迹。
从他在小树林找到自己,到街道上遇见丁程鑫,这段时间不短。
她是在马车上看见他还在流血的伤口的,那就说明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流血。
按理说,他的血渍应该有深有浅,暗红和鲜红是有区别的。
罗逦遥认真地看着血渍,果然看见了两种颜色的痕迹。
但一种暗得出奇,沾上的衣服都变得硬邦邦的,似乎是早就沾染上的。
另一种又是鲜红的,对应的衣服区域也是偏软的,是刚沾上的。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在遇到她之前就受伤了?
暗红成那样,太奇怪了。
罗逦遥心头疑云重重,去了祺园。
祺园灯火通明,两人还没睡。
丁程鑫倒了三杯茶,似乎是在等她。
“公主来了。”
丁程鑫起身行礼。
“刺客呢?有搜出什么吗?”
丁程鑫摇摇头,一无所获。
处理得太干净了。
“那张真源的伤口呢?真的是我的簪子弄的?”罗逦遥问。
马嘉祺点点头:“对比过,确实是簪子划伤的,而且力度不小,应该是公主极度恐惧下爆发出的力量,而当时又太过害怕,才没注意到伤了驸马。”
这就奇怪了,伤口没问题,血渍有问题。
罗逦遥把衣服递给丁程鑫。
他仔仔细细看了,发现暗红的血迹是左右都有,鲜红的只有左边有。
马嘉祺也看了,说暗红的血迹肯定是在找到公主前沾染的。
那这就奇怪起来了。
罗逦遥百思不得其解,心不在焉地回了鎏月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他沾染了两次血迹呢?
她真的伤到他了吗?
暗红的血迹到底是谁的?
他又是怎么沾染上的?
罗逦遥回到卧房,看见床上躺着一大只,正怒目圆瞪注视着她。
“哎哟我去,你吓我一跳!”罗逦遥吓得腿都软了,“你干嘛藏我床上!”
“谁要藏你床上了,明明是你把我衣服扒了,我总不能……”
“行行行,我不跟你多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找衣服穿,穿好了就回你的驸马府。”
这才像是灵野说出来的话。
对他这个驸马不屑一顾,漠不关心。
鎏月阁是她的住所,自然是没有男人的换洗衣物。她得去其他男宠那里找。
一开门,一个嬷嬷样式儿的女人就站在门口堵着。
“见过公主,太后听说今夜驸马过来了,特派奴来指导公主圆房。”
罗逦遥惊得要吃小孩。
圆房!
玩儿呢?
她才二十。
别吧,这么刺激的吗?
“不是……你谁啊?”
“奴是太后的陪嫁丫鬟张姑姑,公主落水失忆,不记得奴也无妨。”
罗逦遥后退了半步:“哦哈哈,张姑姑啊,我想起来了,不过今夜我和驸马都很累,圆房的事儿能不能缓缓?”
张姑姑冷笑一声:“公主与驸马成亲之日就跑了,后又分居,一年了从未圆房,今日是太后得了消息,特地让奴马不停蹄赶来,好尽快完成此事,还望公主懂事。”
什么嘛……这太后是不是磕cp磕错了?她跟张真源根本不对付。
而且很奇怪啊,灵野的生活那么放荡,怎么还有圆房一说?
她已经……那啥了对吧?那她圆房不圆房根本没有痕迹啊,她今夜不懂事也没关系啊。
反正这个年代只看落不落红嘛。
那就让她进来吧,毕竟是太后的人,太后好歹也算灵野的半个母亲,不管灵野有多狂,辈分压制总是没办法的。
张姑姑看她站在门口思考许久,实在等不得了,回头示意两个宫人把门强行推开了。
张真源还没穿衣服呢!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就是真的误会了。
之前藏书阁那次,地上是没有落红的,但这次张真源伤口的血是沾到被子上的了。
罗逦遥下意识想去拦,但转念一想。
诶?这不正好?冲进去一看,他在被窝里,还没穿衣服,被子上还有点血,那就可以说他俩已经圆房了。
现成的台阶,不下白不下。
所以罗逦遥又松手了。
两个宫人进去,张真源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帝安墨。
就问了一句:“衣服拿来了吗?”
两个宫人一看。
好家伙,驸马躺在公主的床上,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还问衣物的事。
再看被子,有虚虚实实的红点。
啧啧,懂得都懂。
两个宫人低着头走出去,在张姑姑耳边说了什么。
张姑姑表情复杂,盯着罗逦遥,想盯出点儿端倪。
罗逦遥妖娆一笑,手指卷着发尾说:“怎么样姑姑?可以回宫交差了吧?”
张姑姑思索了一下:“太后是让奴守公主一晚,明早才可入宫复命。”
“这大半夜的露水多重啊,姑姑怎么能守我一夜呢,我这就吩咐下人给姑姑准备房间休息。”
张姑姑推开她的手,铁面无私:“不必了,奴只忠于太后娘娘。”
额……这……
张姑姑,你的不在意细节毁了我好多温柔。
算了算了,就让她守着吧。
罗逦遥回了卧房。
张真源死死拉着被子,一副被强迫的少女模样。
罗逦遥嘲笑一声:“你这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对你多有兴趣一样。”
“谁知道你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张真源翻了个白眼。
“我荒唐?”
嗬,罗逦遥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荒唐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