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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底执拗到扭曲的怪物是谁,我吗?
总归无论如何,是我就好.
想逃,每个细胞都尖叫着传递想逃的信号,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可又能逃到哪去?有什么扭曲的东西在本就快要负荷到极限的脑子里疯狂叫嚣,体内每个器官乃至每寸骨骼都被这密密匝匝的黑暗包裹着难以忍受到几近爆炸.
狭小又不透光的房间沉闷得透不过气,我想大概需要光和空气吧,只要离开这昏暗的囚牢就能解脱.无形的手扼住脆弱的喉管,我听到嗓子不受控制发出古怪的呜咽声 .
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开始模糊扭曲变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彩,克制住想把门砸开的欲望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使得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三,二,一
门被大力踹开,亮到晃眼的光洒了满室,与之共同出现的还有他惯用那款香水令我上瘾的冷调香.
被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和珍视的态度令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把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落下几滴恰到好处的泪洇湿那一小片布料,也如愿以偿收获了为我更加紧张的情绪
果然上当了,用弱点来汲取同情和怜爱是如此卑劣可怜,但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得到了不是吗.
—◆细沙◆
—烦躁产物。
我的心如同擂鼓一样,轰轰烈烈,激烈而又迅速,感觉得到整个神经在发麻打颤。浓郁恶臭的铁锈味充斥整个鼻腔,夹杂丝丝缕缕的烟,割断静脉后啪嗒啪嗒低落在白瓷砖格外显眼,小巧锋利的蝴蝶刀像个隐蔽的杀手,他染上了我的血。
肮脏的鲜血被我抹在另处白墙上,忍着麻痹疼痛的感觉硬生生在墙上花个笑脸。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快乐结局。
但我没死,我笨拙的用绷带缠绕着被割破的地方,缠的松松散散,像是要掉了一样。
僵硬毫无血色的手指就着布满污渍的水龙头凑合打开,冲洗,冲洗。水很温暖。
我想一脚踩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然后滑到,摔到脑袋,不省人事。浓墨般逼人烦闷的夜色存有丝缕月光透云,它不是黎明,不是破晓,是强硬扒开我伤疤的刀具。
我活着的意义何在?
我也想不清,我或许有病,或许没病。但我不知道。我爱着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爱你吗?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不爱你,因为我连自己都不喜欢。
这个漂亮皮囊可把我给烦透了。
所以我用蝴蝶刀把它割了个口子。
*第四話
月挂梢头,一地白雾浓浓。翻身下床,穿衣速度不及往日清晨,但确保了绝无一丝可疑声响泄出。背好枪,揣好准备好的白布,从后门无声离开。山,白雪皑皑。展开布料披于身上,藏起象征危险的黑,藏起士兵的制式服装。夜晚中寻找火光无疑很容易,就像猎人寻找狼的双眼。确认,纹身囚犯、男人、少女。
三百米,经过厚雪消音的上膛声已足够微小,身形亦足够隐蔽。双腿分立齐肩,按刀前推卸刺刀。五指握牢,转腰挥臂将其钉上身侧粗壮树干。铁制部件碰撞响声铿锵,上膛声会让所有上过战场的人分泌肾上腺素,搭枪于刀背,枪托抵肩。沉一口气,调整呼吸至悠长平稳,绷紧每一块肌肉抑制因寒冷而生的战栗。侧头瞄准依次对准三人头颅确认位置,为下一枪做准备。拿取纹身人皮最优先。枪口最终指向纹身囚犯,凝神微调肘臂角度,指扣扳机。
动若雷霆,侧身倚树迅速换弹。敌人枪法拙劣,甚至少有落于掩体附近的。枪声太过熟悉,瞬间判断出其属于二十六年制式手枪,杀了士兵抢来的吗?再次搭枪时,目标处已然升起一阵浓烟,有点意外但也不过如此。一把拔出深入树干的刺刀进行追击,大脑与肢体同时高效运转,不自觉喃喃自语。烧湿木头制造烟雾么?
男人手里应该还有更多关于金块的情报,尸体一时也不会被野物带走,可以追。断树横于敌人留下的脚印之上,密密麻麻的藤蔓绿叶之类的东西挡住了视野,极可能存在埋伏,但在山里用木棍探路是常识。枪杆搭上了东西,手感不对。想使力拉回枪支却已经来不及了。什么?!
下蹲躲过挥出破空声的枪杆,残影难以分辨,大概是三十年式。压低底盘后紧接一个擒抱,臂环人腰身摸到佩刀位置,好歹算个武器。抽刀出鞘,另手掌按刀柄,刀尖直直对准头部要害,但手腕被枪杆招架,难再下压,只得僵持着角力。就算掌握着更多情报,这个男人也得死——我原本是打算生擒来着,现在看来这个对手不容手下留情。不过三十年式的话……撤手摸枪,拇指猛按锁扣,并指夹住枪栓。腰腹结结实实挨一记蹬踹,手指绷紧夹死了枪栓顺势后撤。开不了枪了吧?伸出右手让手中枪栓自然下落,嘴角抿出一丝笑意。拽住领口扯开碍事白布,手持刺刀摆出格斗式。
在死人面前,暴露身份也无所谓。
染血白玫瑰
堕落的神明
玫瑰蕴含的意义是浪漫,是刺眼的红色玫瑰,象征着炙热的爱恋,指尖轻轻划过的是娇嫩的花瓣,又像他的肌肤,光滑平整,刚触碰到的那一段时间是冰凉的,随着时间的升温,又或者是人为造成的,它逐渐变得温热起来。
可我别具一格喜欢白色的玫瑰,优雅,纯洁,像是我对神明的祈求,虔诚下跪白玫瑰就插在面前的土堆里,泥土的芬芳掺杂着玫瑰的香气,我阖上双眸,任凭缕缕清香拍打着面孔,当我颔首亲吻玫瑰的花瓣,就像亲吻爱人的唇瓣,仔细,小心,深情,亲吻过花瓣微小的纹路,从花尖一直亲吻到叶的根部,再往下就是扎人的刺了。
优雅的白玫瑰不应该染上污秽,我将白玫瑰别在他的胸口处,白衬衫被刮破划伤,道道血痕代替了白皙,我笑,那几许鲜红的划痕正在昭告胜利,我俯身替他整理领子,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处,抬眸对他笑了笑以示安慰,乖,不疼,我弯眸勾唇,我将唇部贴在他的伤口处舔舐,温热的,腥甜的,还有一丝苦涩,玫瑰跌落在地上,血滴落在玫瑰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破了戒,白如雪的颜色被染猩红,堕落的神明,请让我拥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