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蓝湛心中大喜。藏书虽好,却过于笼统,只知如何好,却不知如何做,如今梳理清楚,便可知下一步当如何做。
待墨迹晾干,蓝湛满意收起,纸笔还给小二,再看魏婴,幸好他还在安睡。
透过窗户,街道上的叫卖声不时传来,看着出来的小商贩以及各类摆出来的小食,蓝湛已有主意,便命思追去街上买好各类小吃。安排结束,蓝湛回看魏婴,嘴角一勾,“待他醒来,就有美食在眼前,他一定开心。”
魏婴不知内里安排深意,他现在吃饱喝足心思活跃,正琢磨如何套蓝湛的话。
只见他收起愠怒神色,恢复一张笑脸,不经意地说,“不去就不去呗。哎呀,我现在脑袋特别清醒,回想起来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房间里写东西…”
魏婴说着突然逼近蓝湛,“就是不知道在写什么,这么个地方,还特地准备了纸笔?”
蓝湛被他吓得眼睛一瞪,心中有些慌乱,面上却依然保持严肃沉静,不让人看出一丝破绽,“我随意抄笔记。”
魏婴早料到他会找借口,继续穷追不舍,“哦,是你呀。你有什么笔记这么重要,非要在客栈里抄?”
蓝湛脸有些发热,但还是让自己内心保持平静,“修炼心得及时记录。”
蓝湛回答毫无破绽,魏婴依然不放弃,“蓝湛你这么忙还在修炼啊,我最近觉得身体越发好了,也想修炼仙术防身,不知仙督可愿借来修炼笔记一阅呢?”
见魏婴还不死心,再被追问下去怕是要露馅,蓝湛不理魏婴伸出的手,直直站起走向门口,“现在时候不早,我去查验思追景仪晚课。”
说着已经迅速出门,徒留魏婴在身后呆愣许久。
魏婴一人留在房间,不知蓝湛何时归来,说是做晚课,无非就是借口。但,既然他去了,那两个小辈晚是一定要做的,自己也不便去打扰,只好老实待着。
想着这么好的机会却不能出门,魏婴心中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再好的夜色,再美的景致,若是只有一人欣赏,也是无趣。
躺在床上,魏婴回想以前听学时做早课,自己一直是昏昏欲睡,倒是蓝湛,像个小古板似的正襟危坐认真听讲。“哎,那时的他是个小古板,现在的他,也是小古板,却又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难道被我影响脸皮变厚了?还是没人管他放飞自我,还是叛逆了?总是感觉他不像以前一样拿家规当圣旨了。”
想着想着,魏婴觉得眼皮越发重,心里默默念“蓝湛,你再不回来,我就睡着了……”
蓝湛此行特地留到很晚才回,这一举动招致两人不满。
要问哪两人?当然是魏婴和景致。
魏婴自不用说,自蓝湛到莲花坞,他们二人一直在一起,晚上安寝大多伴着魏婴与蓝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今日魏婴等许久依然没等到人,睡着之前还在想着明日如何跟他算账。
景仪则更可怜。原想出门在外晚课无须按照云深不知处要求,出门在外见机行事呗。且昨日夜晚出发赶到莲花坞,又一路赶到这里,晚上逛了整条街,早已累得想直接在床上挺尸。有思追督促,晚课也想潦草完事。
晚课敷衍结束,躺床上正打算脱鞋,却听到敲门声,他有些不耐烦,“我们已歇息,无需添置东西,小二请回!”
一只鞋子终于脱下,顺势踢到床角,门口却传来含光君的声音“是我。”
景仪一下跳起来到处找鞋,思追忙去开门,含光君进屋时,景仪已经站在桌前,桌上摊着他的晚课,鞠躬行礼解释道,“含光君,我们刚刚……在做晚课,不想被打扰,才说的已经歇息。”
含光君点头“出门在外,学业不可荒废,若有不理解可以问我。思追,你的晚课做的如何?”
景仪紧张的神经终于稍微松懈,偷偷吐口气,把鞋子暗自穿正,拿着自己的晚课坐到床边,趁着含光君检查思追的课业时,自己再奋笔疾书一会,希望能挽救一二,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