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快速的溜到浴室里去,嫌弃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油腻直倒胃口,搞不懂阎谨怎么下得去口。
他撸了几把头发,言辞痛斥了镜子里的人,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和阎谨对视。
阎谨在沙发上坐的端端正正,手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他舔干净的还是用纸巾。
顾言之轻咳了一声,道:“那个,你来这做什么?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我待会回宿舍。”
“是我的原因所以才不回家的吗?”
从阎谨眼睛里可以窥见几丝泪光,闪亮闪亮的,叫人看了就心疼。
“不是你的原因,我过一会也要走的。”
阎谨仰着头似乎在考量顾言之说得真实性,一直把他盯得头皮发麻,“林小姐约你见面,就在这附近,你要去吗?”
顾言之特想问他,你是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
他在阎谨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答案,只能试探地说:“那……要不就不去了吧,假装不知道就好了。”
果然阎谨忧郁的眼睛里出现星星点点的惊喜,顾言之心里松了一口气,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拍了拍。
他一边穿一边想,待会先叫个的士把阎谨送走,然后在纠结是去酒店住几天好,还是回学校住几天。
阎谨突然说道:“去吧,林小姐的父亲和爸爸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咦?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顾言之总觉得这像是一个阴谋,而且还是个很大的阴谋,不会是林静一来,他就开始宣示主权,威胁林静吧!
不是他脑洞大开,这确实像阎谨会做出来的事。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阎谨把门打开了还故意走到走廊上背着他去接了电话。
顾言之轻手轻脚过去偷听,虽然通过电话传出来的声音会有所变化,但他还是能迅速分辨出来,是他那个糙友柏树打的电话。
阎谨谦和有礼,言语中的意思是让柏树别担心,他已经找到了阎谨,这就带他回去。
卧槽!这家伙居然出卖我!
顾言之气汹汹的在屋里跺了一脚,给柏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兄弟。
没想到柏树还义正言辞的把他给教育了一遍,一个语文从来没有及过格工科宅男,硬是给他拽了十七八个词,还不带重样的。
顾言之气得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恰好阎谨转过身,目光一对视,危险的气压陡然升高。
阎谨还未开口询问,他自觉地掐断电话,“没给谁打电话,就是跟柏树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阎谨点点头,目光温柔。
晨间稀漏的出的阳光,斑驳的落在他的手心上。
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这只手正是那只帮他缓解过的手。
顾言之一哆嗦,转身在屋里的垃圾桶翻了又翻,必须得把阎谨擦手的纸巾带走,否则被柏树那个大嘴巴发现,恐怕全世界都会知道他和阎谨之间有奸情。
他纳闷地又在沙发和茶几底下翻了几遍,都是一无所获。
“是我舔了。”阎谨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声音又苏又有磁性,灌进顾言之的耳朵里诱惑着他的心砰砰乱跳。
顾言之的腿有点发软,“哦……哦……舔了啊……”
他的三观受到了重创,逃一样的甩上了门。
而阎谨就跟在他的身后,如果他回头就能看到阎谨嘴角的笑意和他眼中疯狂的占有欲柔和在了一起,偏执得让人心生恐惧。
顾言之只觉得后背生风,冷得让他只哆嗦。
餐厅在繁华都市的街角,安静又静谧,坐在窗边还能看到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风一吹过还有叶子沙沙的声音,仿佛置身于人间世外,是情侣相亲对象们常去的胜地。
林静和记忆中一样恬静,满眼温柔地望着窗外,捏着白瓷杯品着咖啡的浓香。
微尖的下巴,大波浪卷发,描了眉涂了口红,配着一袭白裙子,把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微微一笑就能把男人的魂魄吸进去了。
位置只定了两个,顾言之在一旁有些犹豫,阎谨杵在一旁也没说要去旁边的桌子坐,气氛有些尴尬。
但行动快于思维,顾言之把椅子拉开,道:“你先坐。”
阎谨冲林静微微一点头,“林小姐,你好。”
林静有些懵,不是顾言之来相亲么,怎么他弟弟坐我对面?
她出于礼貌还是把话憋了下去,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阎谨旁边的顾言之。
顾言之接受到她的信号,在大脑里飞快的组织词语,然而空无一词,他暗暗地捏着手机想,要不抄一下柏树发过来的那几个词?
好在,林静看出了他的尴尬,缓缓说道:“这是你弟弟吧?高中那会就经常听你说起。”
“您好,我是阎谨,顾言之的弟弟。”
说着他就把菜单递给林静,按铃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加了一把椅子给顾言之, 细心的给他铺上座垫,把碗筷擦拭干净摆放在他面前。
接下来三个人座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林静和阎谨坐对面,顾言之插在两人中间,活脱脱像个来挑事的第三者。
阎谨翻了两页菜单,贴心地问道:“林小姐,这个菜不错,美容养颜。”
眉间还带着些许笑意,动作优雅绅士。
不一样的味道涌上心头,顾言之瞥了一眼页数。
哼!什么美容养颜,还不如吃冬瓜排骨!
“哥,你想吃点什么?”
他下意识的就接了过去,“冬瓜排骨!”
阎谨褐色的瞳孔散发出一缕温柔地目光,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没有这道菜,等我回家给你坐。”
顾言之脸上涨红:“我在看看别的,你们先点,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