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阎谨嗤了一声,“又是她。”
阎淑婉脸上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又是她?”
阎谨冷笑,“我说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阎淑婉装作不懂:“不清楚……”
“你回来就是特地让他去相亲的吗?”
阎谨的质问让空气又冷了几个度。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把他激怒,否则他口无遮拦的说些不该说的就完了。
顾言之忙打圆场,“我不去,阿姨您不用操心我。”
“阎谨!”阎淑婉厉声呵斥,“你怎么说话的?林静和言之是初高中的同学,约着去喝杯咖啡,难道不应该吗?”
阎谨缓缓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意味。
趁着两人还没爆发前,顾言之连忙把阎淑婉劝了出去。
本以为经过阎谨这么一闹,阎淑婉不会在提和林静见面的事。
“言之,林静那姑娘确实不错,学历也高,最重要的是,她后面要拍那个电视剧,听说要和你搭戏,就找着我说想和你见个面。”
顾言之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徐徐的吹着热风,消化今天的信息量,猛然听她这么一说,烫得舌头一麻。
“阿姨,我还是实话跟您说吧,我的角色被导演换了,这段时间就不回剧组了。”
如今的林静是娱乐圈四小花旦之一,她演得不是女主就是戏份和女主旗鼓相当的女二号。
追忆似水年华也不是顾言之的风格,见面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更何况要是被狗仔拍到,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那正好啊,后天林静就回来了,你俩时间都空出来了。”阎淑婉笑着拿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这是她的微信,要不先加着聊一会?年轻人嘛,总是有各种话题可以说的。”
顾言之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划开手机屏幕把号码输了进去,做模做样的搜了一下。
头像是Q版的林静,闭着一只眼睛,比了一个剪刀手。
长相甜美又可爱,男人见了都想宠进骨子里的那种好看。
顾言之搜了一下,就退了出来,再抬头就见着阎谨面无表情的趴在护栏上,眼中流露出失望。
就那么的定定的看着他,就像是妻子发现了丈夫出轨的无声控诉一样。
顿时,顾言之头顶一片乌云密布,随时都会打雷下雨。
厨房里阎淑婉正在叮嘱保姆今晚上做什么菜,没人注意到他和阎谨尴尬的对视。
很快,顾言之败下阵来,虚虚的抓了一把头发,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我去弄一下头发,一会回来。”
出了门顾言之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咽喉,大口的喘气。
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踢着石头,听着手机叮咚一声。
这三年里阎谨的备注从“言谨”被他改成了“小变态”,在屏幕一明一暗中光芒着,竟让他看出了一分暧昧。
顾言之从骨子里害怕阎谨,没敢接。
一直等着它自动断掉。
阎谨离开的三年里,他们都不曾联系过,就连每次回家,时间都是完美的错过。
他以为阎谨会像以前一样,打不通就会坚持不懈的打下去,一直打到他接为止。
没想到仅仅就响了一次,阎谨就放弃了。
顾言之闷闷的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给柏树发了一条信息。
他惹不起躲得起。
“你那能住人不?我被剧组开了没地住!”
柏树比他晚一点才脱离校园,那会顾言之赚了第一桶金,天天在朋友圈发心灵鸡汤,把他酸的牙齿都掉了几颗。
这会听说顾言之失业,非常大爷的打了一个慰问电话。
“哟哟哟,言少失业啦?没地方住啦?行啊,来我这包住不包吃!”
要是柏树知道顾言之是因为阎谨回来了,怂得无家可归,他打死也不逞那一时之气。
顾言之先斩后奏,上了公交去了柏树家。
柏树没顾言之混得好,但也不赖。
一个小出租屋收拾的井井有条,和顾言之的狗窝相比简直住出了别墅的感觉。
顾言之一进家门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二话不说就插进了他家木桌子上,“柏树,咋俩是兄弟不?”
柏树神经大条,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收留感动的稀里哗啦,道:“是兄弟!你放心在这住,只要我能吃上一口饭,就能让你吃上一口粥。”
当夜,两人喝了不少酒,坐在沙发上侃大山。
顾言之搂着他的脖子,“老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昨把我弟睡了。”
柏树傻呵呵,“不可能,我赌你弟是攻,你稳受。”
顾言之拽着他说了好几句真的,柏树都没有信。
一大早,闹钟还没叫,门铃就被人按的跟报警器一样响。
柏树头疼欲裂地踹了一下睡在他旁边的顾言之,“去开一下门,我在睡一会。”
顾言之扯了扯衣领,翻了一个身不搭理他。
烦躁的门铃乐死不疲的响个不停,柏树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拉开门,“你他妈有病啊,一大早的敲什么门!”
待看清门外那张阴沉的脸,瞬间怂得只发抖,活像破伤风病人气的,抽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