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后,终于在元旦过后苏星眠将结课作业完成。
苏星眠已经习惯了早起,每天早上她都能看到楼下新开的早餐店坐满了人。有人早上会在店内吃豆浆油条,还有会选择生煎包和豆腐脑。
在离家不远五十米,穿过一个小区就是蔬菜市场,打苏星眠记事起这个市场每天早上来往的人就很多,好像源源不断。
生活之于苏星眠就像一幅大千的水墨画,太多的模糊沉在水底。
只有杨家越像是她画上的一抹光晕,清晰得好像是她的未来。
而顾宸熙像是一个突然来到苏星眠世界的旅行者,因为之前从未出现在这幅画上。
自上一次的酒会过后,苏星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同班同学佟雨给她发微信问她要不要和李雪茹一起报专升本的课。这个月就要开课了,两个人几乎是天天下午泡在学习班上课,想着早点做准备。
苏星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她觉得昂贵的报名费是她该考虑的事。
整整一个月,苏星眠几乎是在忙碌和混乱中度过。
正月初三刚过,谢伯伯一家就叫自己和爸妈一起去家里吃晚饭,因为刚从老家回来,也是难得一聚。
妈妈要先去帮忙,下午的时候苏星眠将准备好的燕窝拿了过去。
直到晚间,该做的菜全部上齐,苏星眠坐了下来看到几乎全都是自己爱吃的川菜,看到清炒黄瓜,她不由得想到不久前和顾宸熙在饭店吃的那顿川菜。
“这,这么多菜,今晚怕是又要撑了。”
“星眠,这应该都是你爱吃的,这几天过年,多吃一点。”
“好嘞!”
苏星眠也不顾及形象,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水煮肉片和夫妻肺片吃的最多,鱼香肉丝也几乎是自己吃了。
不得不说,过年的这几天,苏星眠的胃口也渐渐开始好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每逢佳节胖三斤。
“星眠,今晚吃好了吗?要不要来点鸡汤,你妈煲的汤。”谢伯伯看到苏星眠今天晚上是真的吃了不少,也有些惊奇。
“要要,再来点汤我就可以离席了。”
直到喝完了汤,苏星眠才感觉是真的饱了,看到手机上是宋雅静发来的微信:星眠,我在紫金商业街的麦当劳,你能出来吗?
苏星眠看到消息后,趁着大家在餐桌上说话的功夫,她穿上棉衣悄悄地溜走了。
等到了麦当劳,看到坐在窗边的宋雅静,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跑这么远来找我,都快到我家楼下了。”
宋雅静吃着薯条,突然开口:“我给你说,我在网上认识了个人。”
“你网恋了??”苏星眠将信将疑道。
宋雅静犹豫了一阵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没等苏星眠拷问,宋雅静就都招了,她说他们是在一个软件上认识的。十九岁,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假的。”苏星眠一口否定。“肯定是骗子,现在有些中年大叔,就喜欢在网上骗女孩子,简直就是道德败坏。”
“至少他比较懂艺术,这个肯定假不了,他是艺术生,画画得非常好。”宋雅静努力为他辩解道。
“好吧,那就是一个懂艺术的绘画骗子。”
“我觉得他挺诚恳的,他要求见面。”
“这么快就要见面,也太不尊重人了吧!”苏星眠总觉得对方目的不纯。
“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家里你也知道的,爸爸生病,全靠妈妈一个人操持,爷爷是低保户。如果他真是艺术生,说不定还嫌我呢。”宋雅静微微叹气。
“他嫌你干什么?你明明长得很漂亮。”
“我其实也不敢奢求太多,我妈以前还想着我以后能不能她钓个金龟婿,如今我爸这样的情况,怕是早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宋雅静想了想随后说道:“星眠,等会儿我见他。”
“见谁?”
“那个网友。”
苏星眠有些紧张了:“在哪里见?”
“就在麦当劳呀,这里人很多,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那,我是不是要回避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别啊星眠,来都来了,你也顺便帮我算是参谋参谋。”
“那好.....”话还没说完,苏星眠就听到手机响了一下,再一看是妈妈发来的微信:你在哪里?
苏星眠回了一句:在麦当劳。
随后就见妈妈回复:晚上吃那么多还没吃饱?一会儿上来的时候拎一箱巧克力牛奶,你阿姨家来了两个小孩。
苏星眠看完微信就回了一个字:好。
“静,我先回去了,我妈说让我上楼带个东西回去。”
“星眠,你不陪我见网友了?”
“有情况随时发微信,我第一时间赶到。”苏星眠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如果朋友有事,她当然是第一个出面。
“好吧,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苏星眠坐了公交车,因为天已经黑了,离家虽然只有三站,但她也不想再走回去了。
坐在公交车上,她望着窗外看到一个浅红色的身影,像是唐琳娜。
她手里拿着一杯奶茶,依偎在一个高个子男生的胸前,男生的左臂亲昵地挽着他的腰,不时地和歪过头和她说话。
转弯过去,苏星眠就看不到她的脸了,她也不太确定那个女生是不是唐琳娜,许是看错了吧。
除夕的前一天杨家越就从内蒙古回来了,她想着这几天都没联系他,随后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星眠。”
“家越,你回来了是吧,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着找你聊聊天。”
“星眠,我这会儿在家,家里来了很多叔叔阿姨,不太方便,我一会儿给你回过来。”
“哦,好吧不着急,你先忙吧。”
回去的路上苏星眠有些心神不宁,她的思绪很乱,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是看到那个浅红色背影女孩的时候,又或许是给家越打电话的时候。
“算了,应该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