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架空]
“明日,我便要登基了。”向抚一来就看见紧闭的房门,知道齐焱还在气头上,可他又有什么好气的呢,反正…他也不爱自己。向抚轻咳几声,平缓音调道,“我知道强求你不得…我会娶以庚为后的。”屋内没有一丝光亮,他从未给她点过灯。
自言自语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向抚不愿自讨无趣,也就离开了。强留齐焱在身边多时已是不易,她平日操劳众多,如今倒真疲惫了。
就趁着这次,放他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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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袍近在咫尺,但她却不想换上。她曾经疯狂为之追求的荣耀冠冕,如今成了束缚她余生的牢笼…鼻尖一酸,眼中充了些泪,向抚缓了一口气道:“向挽姐,为我更衣吧。”
向挽在旁候立,听见命令后招呼身边人一齐上前,为向抚更衣。向挽每一步都进行的很小心,她的眼神复杂,作为这场由向抚亲启的王位之战中,她是唯一幸存的“长姐”。但她的身份被向抚抹了去,对外宣称已亡。她的眼神复杂,似乎并不情愿,可是一想到昨夜的商议,她所获取的利益,也就狠下了心。都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阿妹,你能行吗?
“长姐,你会害我吗。”向抚突然发问,没有夹带情感,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为什么…你要犹豫呢…”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向抚起身面对向挽,握住她的双手,哭诉道,“阿姐,我不想娶不爱的人…我也不想成为女帝…不想失去你们…”
“阿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吗。”向抚松开了她的手,朝着大门走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我自幼丧父,不得双亲所爱,虽为公主却比仆人更卑贱。母后的其他子嗣都以戏弄我为乐。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五岁时,我曾偷偷入过宫宴,那对我来说是不准许的,但我那时不知,只因有人同我说,我可以去、母后同意我去了,我便傻傻的去了…最后,我自然是被发现了。母后本就厌我,巴不得将我赐死,好容易才逮住这次机会,定然不会放过我。是你,是你站出来为我求情…阿姐,你是母后最宠爱的孩子,她凡事都依你。所以明面上,她放过了我…”
“可是,阿姐你知道吗,母后并没有放过我,她派人将我打的近乎半死,下令凡是见我者可肆意践踏欺辱,若非那一年我落下病根,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寝殿,或许现在登基的人便是你了。”向抚握拳,想起那段屈辱的过去,恨不得将所有的伤口展露出来给向挽一览,“阿姐,如今我终于有能力了,我终于杀了他们…我杀了所有的仇人…他们都该死…我一路走来,盟友无数,却也树敌不少,身居高位,身边少不了危险,我不想你因此受伤。阿姐,我不会掌控你,我登基之时会有人送你安全离去,这件龙袍,算你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向抚推门而去,一身黄衣入了这白日,看她辉煌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曾经是多么的屈辱。在瞥见烈阳一份的片刻,向挽的心就跟被灼烧了一般疼痛。她不禁陷入沉思,向抚这一辈子,当真是苦极了…她很后悔曾经所做。其实她同母后是一样的,一样看向抚不顺眼,一样恨她入骨。
向抚说得对,本该登基的,是她,但向抚忘了,该娶以庚的,也是她。那次宫宴,是她派人去蒙骗的向抚,事后也是她假借母后之名下的命令。其实母后原本最宠爱的,是向抚。一切的改变,皆因向挽而起。她这样做,不是没有缘由,正因她之后受尽独爱,所以她才觉得以庚是她的囊中之物,可母后告诉她,只有登基为帝才能娶得了以庚。而立帝的圣旨上留下的名字,一直是向抚。为什么?凭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却没有打动母后分毫…若非偶然窥见,她真就以为母后厌恶向抚了。她就是要让向抚众叛亲离,最后痛苦而死。
若向抚知道,自己手刃的母后,一直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她会怎样呢?不,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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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抚登基,天显祥瑞之兆。
向挽没有离宫,而是站在梯下,看着向抚一步步登临高位。她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仇恨有些释怀了。难道她多年的恨只因为向抚几句不知真假的话,就可以视若无睹吗?
“向抚…现在的你,真的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或许,她知道。”
是以庚。向挽死也无法忘掉的声音,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能现在动手。她昨夜已经和齐焱商议过了,这龙袍上掺的毒狠辣无比,向抚绝对撑不过登基礼结束。她要向抚死在以庚面前。
要他彻底绝望!
以庚没有停留,只给了向挽一句话便追随向抚去了。现在的他很温柔,他坚信往后的他们一定会是幸福美满。是天地间最尊贵的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