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宁和郡主顺利回京,程若鱼跟齐焱商量让玉真坊的三百死士陪同宁和一起进城。这就发挥了玉真坊的作用。
齐焱写了很多纸条,给了程若鱼其中一张,让她故意把假消息放出去。程若鱼非常配合,被严修发现后直接毁掉竹筒里的纸条,质问时也宁死不屈。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那是假消息。剩下的纸条虽然扔进了火盆,却没有全部烧完,高平趁机抢走,最后致使仇烟织被误导。
程若鱼来到郊外树林,看见齐焱的宝马如风被拴在树上,刚想骑着它去祁山,却发现将棋营的人追杀左马。
程若鱼想救左马,但左马“不想连累”她,就拼命拍马让程若鱼离开,并在她的行李袋里留了一本账册,后又告诉仇烟织。程若鱼很大几率会被抓到,左马才不会冒险。而且真的账册上有左马去徐州,商州和越州等调查仇烟织的底细后找到的所有证据,完全可以证明仇烟织的身份和户籍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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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鱼快马加鞭赶到祁山,跃身上瓦,推开窗户观察里面的情况。
一众姑娘排列整齐,有绿丝绸飘扬其上,透过写着墨字的白纱,可以看见两个人影。青衣女子走到中间落座,放剑,此人正是玉真坊现任坊主,玉娘。而她身边站着的那位,是玉真坊翘楚紫苑。
只见紫苑挥挥手,那些姑娘就退向侧面,数位紫衣女子顺着绿丝绸降下,稳稳落地,执剑在前,齐声道:
“拜见坊主!”
“得令牌者,为赢。”
话音刚落,原本和谐的场面登时充斥着兵器声,清晰且不止。所有人都大打出手,直教对方口吐鲜血、无法起身。
这样的厮杀,只是日常训练。
一个姑娘过关斩将,终得玉令牌。
程若鱼看不惯这样残忍的做法,冲进去用清光剑自亮身份。紫苑对失败的姑娘进行惩罚,程若鱼当下决定作废这条规则,但紫苑觉得她没有资格,程若鱼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要跟紫苑打架。
结果被打的落花流水。
向抚一到紫云阁就看见程若鱼朝她飞来,她下意识用手接住了程若鱼,这也导致她扯到肩膀,差点没忍住放开手,却还是连退几步,撞上一个大炉鼎。
程若鱼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她还在疑惑为什么,挪了挪身体才发现原来是她落入了向抚温暖的怀抱。
“小鱼儿,你又重了。”
“向抚…你还好吗?”程若鱼想了想,继续道,“我和陛下都很担心你,虽然陛下最近越来越宠爱匆风…但我看得出来,他茶饭不思,就思你。”
“…”向抚无言以对,鼓足了劲蹲下,示意程若鱼从她身上离开。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啊?你跟踪我?也对,你和将棋营是一伙的。”程若鱼很清醒,她自始至终都明白向抚的立场。
“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言罢,向抚看着走下阶梯的二人,她很快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不经意道:“玉娘。”
程若鱼愣愣抬头,疑惑道:“你们认识啊?但你们为什么会认识?”明明是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怎么可能…
玉娘的神情有一瞬恍惚,她怎么也没想到向抚会突然出现。当年玉娘在蔡氏酒肆被地痞侮辱,惨遭割喉,这和仇烟织之前接到的密报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向抚出现救了她。玉娘自是感恩戴德,还在她房间里悬挂了一幅向抚的画像。
玉娘虽然感激向抚的救命之恩,但她不能为了向抚无故让出坊主之位,她不是一个对玉真坊不负责任的人。
紫苑站出来打破寂静,不屑道:“都说紫衣局的精华尽在玉真坊,留下的全是废物,坊主,看来果然如此。”
“就算再废物,也比见不得光的好。”向抚笑道,“不知姑娘可曾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知道,玉真坊第一准则是以强者为尊,向来遵循弱肉强食的道理,只认功夫不认人。但为什么程若鱼就不能做这个人呢。就算现在做不得,难道日后还做不得?”
言下之意,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她。”紫苑转身对程若鱼道,“刚才的训练你也看到了,每日一次,每月按照所得玉令数量排名,谁得到的最多,第二个月就是坊主。如果你想接管我们,就来抢玉令吧。”
留下这句话,她们便回去了。
向抚道:“小鱼儿。一个人的身份越大,责任越大。等你真正接管玉真坊的那天,你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程若鱼道:“向抚…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世上没有无来由的喜欢。如果向抚不是仇子梁的手下,那该多好。陛下和她也不用这么顾虑,这么累了。
“我不希望你后悔,也不想我自己后悔。”命运使然,向抚虽重活一世,知道大多事情,却又处处受制,说不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