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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没有家了

向日葵的洗礼

接连一个礼拜的细雨垂泪于这个小县城,黑云低垂。

  自从和母亲看了那个被害女童后,母亲心里总是坦坦不安,贾疯子还在逃,而他的妻子和未满3岁的儿子又该何去何从呢?母亲最担心的还是我,贾疯子一天没被抓住,就还有可能做出更加过激的行为,而我还是那家伙的学生。

  母亲再三思索下,拨通了舅舅的电话。“大哥啊,你们警察局那边工作忙不忙呀,不忙的话今晚来家里吃饭,妹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哎呀,妹子,这段时间还真是走不开,那个罪犯还在逃,我们晚上要留在局里开会,过几天我过来家里吃饭,顺便看看我的乖外甥女,好好照顾咱们家的小美女南南。”舅舅说完随即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母亲又想办法从网上搜得一些女孩子自护基本技能和与性教育有关的一些法律知识。母亲深吸一口气,慢吞吞来到我的房间,注视了我好久没有说话,或许是性教育问题,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开口或者该从哪里跟我讲起,母亲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跟我坦然的聊起这些问题。

  “南南,你今年也都16岁了,有些东西妈妈是时候该让你了解了,南南,妈妈知道你们这个年纪会遇到一些恋爱上的事情,而且妈妈把我们家南南生的这么漂亮,肯定有不少男孩子会追求,妈妈知道你可能不愿意把你的这些私事大大方方地告诉妈妈,没关系,妈妈尊重你的思想,只是,现在作为你的妈妈要给你讲一些东西你要好好记得,这会让你受益一生的。”我从没想过我妈的思想这么开明,也从没想过我的妈妈这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更没想过我的妈妈也会像我的闺蜜一样去跟我谈心。

  “南南,你是妈妈的宝贝,不管妈妈对你怎么严厉还是苛刻,请你相信妈妈一定是为了你好,妈妈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也知道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妈妈也知道爱上一个人真的会身不由己,就像妈妈爱上你的爸爸,之后就有了你,当然,宝贝,爱情是美好的、璀璨的、热血奔腾的、朝思暮想的,可它也是现实的、痛苦的、残忍的、甚至还有可能会是要命的,还将会是无可奈何的。爱情有很多面,任何人都不可能只尝到爱情的一面,或喜或悲、或忧或伤,随着我们的逐渐长大,我们会面临很多的问题。”母亲像一个哲学家一样跟我谈论着爱情。

  “人类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我们有思想,会心动。宝贝,妈妈允许你大胆的自由的去恋爱,无论任何时候,哪怕就算是现在你心里有一位心怡的男孩子,妈妈自然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但是,我亲爱的宝贝,请答应妈妈一个要求和一个请求,在你22岁之前,无论你怎么去爱一个男孩子,都不可以对他付出你的肉体,这是妈妈对你的要求;等到你22岁的生日那天,妈妈要送你一件礼物,这件礼物你要随身携带,直到你找到你下半生的伴侣,到你真正结婚那天,这样东西你就可以丢掉,这是妈妈对你的请求。”母亲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给我听。

  “妈妈,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办的到,可是妈妈,你说的22岁你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还有为什么要说22岁之后是请求而不是要求呢?”我好奇的询问母亲。

  “22岁妈妈送你的那个东西是‘避孕套’,我之所以说请求,是因为22岁的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你要自己去做选择个独立了,但是妈妈怕我的小公主被欺负之后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但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要去做流产手术。所以,妈妈请求你,保护好自己,替妈妈保护好自己。”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红了眼眶,轻柔地将我搂在怀里,她的眼泪落在我的头发上。

  “唉,你要是个男孩子,妈妈就不会这么怕你被伤害了。偏偏你是个女孩子,又生的这么漂亮,妈妈好高兴我的宝贝这么漂亮,却也害怕我的宝贝越来越漂亮。”母亲带着哭腔小声说道。

  “妈妈,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不去谈恋爱的,就算女儿遇见喜欢的人,也不会去谈恋爱的。”我心疼母亲,哭着安慰她。

  “不,南南。如果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妈妈倒是希望你主动一点。”母亲微笑着说着这些话,可我心里觉得挺害怕的,因为母亲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话。

  “妈,你不是最讨厌学生边读书边谈恋爱吗,怎么今天这么说呢?”我诧异地询问母亲。

  “嗨嗨,因为你是妈妈和爸爸的女儿啊,妈妈和爸爸的女儿就必须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错了就认错,没错绝对不去低头。比起你在人生因为错过而留下遗憾,还不如让你去经历,哪怕可能你会因爱错人而受伤,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自己当初所走的每一步,一切就都值得。不是古人有句话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嘛。有些经历只有你自己感受过,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母亲苦口婆心的说了好久。

  我想,大概也只有我的母亲会这样跟我说说心里话吧,我知道,在大多数家庭里都没有父母愿意跟自己孩子坦诚相待地去谈谈爱情、讲讲经历、说说自己的青春,这可能是最大胆也是最缺乏的一种教育方式,幸好,我的母亲是一位开明的心理医生,这种听觉盛宴和心理教育在我的生命里没有缺席,以至于我之后的人生,无比曲折,也无比精彩。

  秋高气爽,又是一个丰收的时节,转眼间,我们又迎来了整个秋天。这天八月十五,中秋月圆,爸爸特地从部队赶回来陪我们过个中秋节,爸爸是特种部队里面的一名干部,常年累月在部队,可以说我们一年只能团聚一次,幸得佳节中秋家人团圆其乐融融。

  这天傍晚,妈妈带我去买海鲜给爸爸接风,爸爸打电话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殊不知,其实老爸早已偷偷尾随在老妈身后,还捧着一大束玫瑰,看来,又要吃老爸老妈的狗粮了。

  妈妈认真的挑选着海鲜,买完海鲜后,我俩提着大包小袋急匆匆往家里赶,可见老妈是有多想给老爸一个惊喜。就在我和老妈回家的路上,路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我感觉到背后有人,而且,来者不善。我紧张的拽了拽妈妈的袖子,母亲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没有搭理我,突然,一个陌生男子捂住我的嘴巴,顿时,我不知那人给我吸了什么东西,我感觉浑身发软丝毫没有力气,正当这歹徒以为就要得手将我扛走之时,老爸上前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打倒在地,随即舅舅带着一群警察围住将那人烤上手铐。

  母亲看到这情况吓坏了,赶紧上钱扶起我,可我身体太软,根本站不起来,母亲蹲在地上赶忙给我检查身体,敏锐的舅舅一看我这样立马断定是迷药,老爸一把摘下那人黑色头套,“这是,贾疯子!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样子一时半会我们竟然都没认出来。”

  老妈吓坏了,而老爸和舅舅将那人压在地上恨不得活活打死。那贾疯子被舅舅和老爸打的鼻青脸肿,看似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了。

  舅舅带走了贾疯子关进了警局大牢,而老爸抱起我一路就跑到了医院,连开车都忘了。我迷迷糊糊在医院输了一晚上液体,老爸和老妈在医院陪着我度过了今年中秋。

  第二天早晨舅舅来接我出院,母亲因为贾疯子的妻子受到极大心理创伤,要接诊病人,舅舅接了我和老爸我们没地方去,干脆决定去了舅舅单位,许是老爸昨晚揍贾疯子还没有过瘾。

  走进警局,里面舅舅的同事都特别招待我,给我拿来了各种好吃好喝的,坐在一旁的我偷听到老爸和舅舅的谈话。

  “唉,贾向远一案终于落下帷幕,也算是给咱们市民一个交代了,弄得人心惶惶的,哦对了,明天要开庭审判贾向远,佘小丽两人,这被告人佘小丽今天下午才从医院回来,这原告现在也精神有了点问题,这次案件啊,真的是让人焦头烂额。”舅舅沉重的跟爸爸讲述着案件。说希望爸爸带我来参加审判贾向远一案,让我能见见世面。

  法庭上我安安静静坐在爸妈身边,看着这个家庭的的撕碎和破裂,更让我感触深刻的是,贾向远那个未满3岁的儿子。

  “贾向远同志,你侵犯11岁女童造成重伤,你的罪证已是铁证如山,本庭代表最高人民法院判处你死刑,改期执行。你可还有话说?”法官铁面无私的宣读了对贾疯子的审判结果。

  “我有个遗憾,法官大人,我爱上一位女孩,一位不该爱的女孩,因为这份爱,我才走上这不归路。请允许我最后对这位女孩说句话。”贾疯子的目光坚定的看向我。

  “我爱你”贾疯子最后没有说出声来,他摆弄了口型。

  “佘小丽同志,请问你和贾向远同志的关系是否如他妻子设想的那样,你是否贾向远婚内出轨的对象?手术流产是否意味你们不仅发生了婚外情甚至有了孩子?”

  “呵呵,婚外情又怎样?为这个狗男人怀过孕做过手术又怎样?他贾向远,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他只是在我身上发泄他的兽欲,凭什么?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我冒充郝佳伟写情书,贾向远他还是没有赶走南语,我都跟他上了床,他还是没有爱上我,南语,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妖孽?你凭什么呀。”佘小丽哭嚎着辱骂我。

  “请肃静,此案已公证,因佘小丽涉及贾向远同志婚外情,故本法庭代表最高人民法院判处你半年有期徒刑以及赔偿贾向远妻子人民币15万元,缓期执行。”

  “因原告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贾向远同志利用身份证的网络贷款与所有欠款均于贾向远同志一人承担,与原告无关。”

  师娘不用承担巨额的贷款,可法庭散场,最终公布贾向远死刑缓期执行的后,师娘晕倒在法院门口。到后面一段很长的时间,有人说看见师娘把自己儿子丢在福利院门口,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审判就这样简单结束了,短短40分钟时间,我见到了一对夫妻的散场,我想,贾向远曾经娶师娘的时候也是因为深刻的爱吧,可人的爱情就是这么脆弱不切实际,两人结婚才五年。有一天,枕边人却对自己心狠手辣一点活路不留。

  什么是我爱你?婚内出轨别的女人是“我爱你”称为逢场作戏,对自己老婆说的“我爱你”叫做虚情假意,对还没有泡到手的妞说“爱”,又叫什么?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人是高级动物,自然也是善变的,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过冬。

  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听有人说看见师娘把自己儿子带到福利院门口丢下,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就连她的儿子也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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