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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犯罪的不只是犯人

向日葵的洗礼

心心念念的假期终于来了,我懒洋洋的赖在床上,脑子里正计划着要去哪里游玩,突然打来一通电话。

  “南语,我是佳伟啊,假期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咱们两个一起去呗。”郝佳伟兴致勃勃的邀请我,我没有吭声,经过上次事件,我心底里是最不想见他的。这时屋外的母亲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母亲破门而入,脸上却没呈现出一点儿生气。

  “喂,佳伟啊,我是南语妈妈,阿姨刚刚听到你说要跟南语出去玩,是吧?哎吆,好孩子,你也知道,你和我们家南语明年就要中考了,可不能再这么玩了呀,要不,你看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人还那么聪明,就帮阿姨一个忙吧,来阿姨家里帮我家小语补习补习功课吧,说不定啊,以后你们还可以在同一个高中上学呢。”在我妈的再三邀请之下,郝佳伟也不好拒绝了,于是就答应来我家小住一段时间。

  起床后,我站在院子里吹了吹风,望着院子里盛开的牡丹入了迷,想起路辰吻过我时说过的话,我若有所思地痴笑。

  “南南,你这丫头站那儿发什么呆呀,等会佳伟就过来了,你快点过来帮我一起收拾收拾房间。”我妈一喊,我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我使劲拍拍自己的脸,“哎呀,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喃喃自语道。

  “南南呀,自从你转入这所学校你的进步的确太快了,我和你爸都觉得转学还真是转对了,现在先让佳伟过来给你好好补习几天,等过两个礼拜,妈妈再为你请个好一点的家教,咱们呀,一定要好好努力,一定要学出个样来给自己看。”母亲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鼓励着我。

  “妈妈,你就放心吧,不管风雨有多大,我一定杀出条血路来闯出自己的一天天地。”我对母亲起誓,母亲一听我嘴里说出这话,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我和母亲刚刚收拾完屋子,门铃响了。

  “南南啊,估计是佳伟到门口了,你去把你爸那碧螺春拿出来,给佳伟先去泡杯好茶,我去开门”母亲吩咐我说。

  “阿姨,这是我给你和南语带的一点心意,还望阿姨不要嫌弃我在你家笨手笨脚的,这段时间要对打扰您了。”郝佳伟礼貌的跟我母亲打招呼。

  我端上两杯茶水后,又拿出了冰箱里我妈前天去超市给我囤的零食。

  “南南啊,你来坐着招呼一下佳伟,毕竟你们从小一块长大,说话也能说到一块去,妈去给咱们做饭吃。”说完后母亲便起身去煮饭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像个雕木一样直溜溜地端坐着。郝佳伟见我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或许是上学班里关于郝佳伟情书那事之后我就不想接近他了,虽说这事可能不是他干的,但我还是心有余悸。

  郝佳伟安安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有点心急尴尬的问:“南语,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倒是从未见你如此端庄恬静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佳伟哥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佳伟哥,我……我没事,就是可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哎呀,你还是别问了。”我吞吞吐吐的回复他,此时此刻,我脸上泛红,心跳加速。

  郝佳伟见状,也没好意思再继续追问,倒是把他也弄得也有点羞涩了。

  “两个宝贝,快来吃饭啦,吃完饭就赶紧去学习,你们现在可一点都不能耽误。”母亲在厨房亲切地喊。

  我和郝佳伟闻着香味坐在一桌美味前,我等不及想吃那道“红烧肉、糖醋排骨、酸菜鱼、还有一个莲子汤”,看来老妈为了请郝佳伟给我补课也算下了血本了,平常家里可吃不上这样的佳肴。

  吃饱喝足的我和郝佳伟去了书房,郝佳伟从他书包掏出三本笔记,能看得出这三本笔记全都是学霸的宝贝,知识的精华。

  “南语,这是我为你总结的三本重点笔记,别小看这三个小本本,搞懂了它,你可以进咱们县里最好的高中,来,现在开始一点一点的给你灌输吧。”

  什么,这竟然是这大神为我记的笔记,这么说,那些情书很可能其实就是他写的?我猛地转头看向他。

  郝佳伟一边说一边把笔记放到桌子上,他拉开椅子,让我坐下,随后擦了擦旁边的椅子后自己也坐在我身边,像个绅士一样。

  “咱们先来说说中考这几门课程的复习方法,首先,这个英语,单词是必须要去多背的,每天花1小时,能背多少咱们就背多少,千万不要强迫自己记忆……”郝佳伟认认真真的给我分析着,而我的脑瓜子里却在翻江倒海。

  不一会,他发现了我心不在焉,“南语,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你有别的问题问我,我也一定会如实回答你。”

  “佳伟哥,我能问你件事吗?”我低着头红着脸,随即便把学校里关于他写给我情书的跳楼事件跟他说了。

  说完后,郝佳伟低头傻笑,我觉得尴尬极了,万一不是他亲笔写的,那我多丢人呐。

  “先别管那么多,让我看看你的小腿,被那贾疯子打成那样完全好了吗?还有没有再疼?没有留下啥后遗症吧?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还跑去跳楼,得亏有路辰那小子,不然后果我都不敢想。”郝佳伟一心只关注我的腿,对于情书的事他避而不谈,这让我十分尴尬。

  “佳伟哥!”我嘟起嘴吧,露出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一下子很自然地又回到了我以前一有事就冲他撒娇的样子。

  “情书不是我写的!”他陈陈恳恳、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我。

  我立刻躲开他的眼神,脑子飞快转动,企图赶紧寻找一个有趣的话题打破自己的尴尬。

  “情书不是我写的,但我爱你是真的。”他温柔的看着我的脸。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拦在自己怀里,像上次路辰抱我一样,我还是无法挣脱开。

  “小南,我真的好爱你,我从小就喜欢你,情书不是我写的,但却写出了我想说的话,小南,我虽然平时一直表现的很正经,可是你真的太美了,能不能……能不能今天找个酒店,我……我想真正拥有你,把你给我吧。”郝佳伟的嘴巴贴在我的耳朵旁说着肉麻情话,我听着恶心极了。

  我慢慢将嘴巴贴近他的脖子,用力狠狠的咬下一口,他因为疼喊出了声儿。

  “怎么啦,没事吧。”母亲急忙跑上来推开门,郝佳伟也瞬间撒开了手。

  “哦,没事,阿姨,南语跟我闹着玩呢,扎了我一圆规,不好意思阿姨。”郝佳伟替我两解围道。

  “妈,佳伟哥他爸爸刚刚打电话来说家里有点事儿,你看佳伟哥把他的笔记都留给我了,佳伟哥说只要背会了我也能上重点高中,你就让佳伟哥回家吧。”我灵机一动将郝佳伟送回自己家。

  看郝佳伟出了门,我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母亲看新闻联播的时候了,例行惯例,我也必须看新闻和法律讲堂这些节目。

  “欢迎收看今天报道,某某中学一男老师贾向远因性侵害11岁女童在逃,于此同时,贾向远的妻子提起离婚诉讼时意外发现,夫妻双方名下所有财产半年前已被全部转移,且贾向远全部以妻子的名义涉及多起网贷案件,妻子追踪其丈夫的财产踪迹,发现极大的支出都在一家大型赌场,几小部分支出给了自己班里一名叫佘小丽的女同学,现贾向远妻子已将佘小丽同志告上法庭,在审讯过程中,佘小丽同志又意外流产,这一系列的事件让贾向远妻子崩溃不已……”母亲从手机里刷出一家媒体报道。

  听到这一报道的我和母亲都十分震惊。“这,简直是衣冠禽兽,怎么下的去手哇,你们这贾老师太可恶了,真是不得好死。”母亲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气愤的骂着,我有点诧异,贾疯子是有点流氓,可他竟然坏到这种地步,可怜了我师娘和那个小女孩了。

  母亲费力打听了那个小女孩所在的医院,打算带着我去看望了一下那个不幸的小女孩。

  母亲开车带我进了医院,我们询问了护士站才得知小女孩正在重症监护室,我和母亲赶去时,监护室外三两个警察和一群人在门口守着。

  我们不能进去,就连小女孩的父母也不能,听这群人小声议论,这女孩原本是贾疯子老婆的娘家小侄女,名叫王小晴。贾疯子陪着老婆去乡下逛娘家的时候,偶然看到女孩端个大洗衣盆坐在里面洗澡,贾疯子看女孩家里人都不在,便趁机翻过女孩家里的土墙进去对女孩施行了侵犯......

  监护室里的小女孩浑身淤青,带着氧气罩,吃力的吸气又呼气,听医院主治大夫说女孩损害严重,很有可能后期恢复不好的话要换人工肛门......两个小腿被打骨折,小女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是被拧的。

  我听着医生对家属和警察交代病情,母亲和我捂着嘴巴生怕哭出声音给家属带去压力和不好的影响。

  出了医院,天空暗沉沉地,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准备要回家的时候,母亲带我去菜市场买菜,猛然间遇到一个家长在怒骂自己的女孩,原因是,女孩想要吃汉堡。

  见那妇人怒骂道:“你赶快给我起来,不然妈妈可就不管你了,把你丢在这里,你看到没就像前两天报道上的那个被侵害的小姑娘,你再闹,我不管你了,你就会遇见那样的坏人……”。

  真是让人唏嘘,这人世间真的是可悲又可笑,总是拿着别人经历过的惨痛去教育自己的女儿,我相信那个妇人不是故意要去戳别人的痛处,可在他训骂自己女儿的那一瞬间那些话里,我并没有看到妇人对小女孩遭遇的一丝同情。

  可笑吧,其实人性背后的苟且,又何止这一点,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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