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赵葳蕤携茗儿来到怡红楼外。
茗儿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啊……
葳蕤公子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的。
老鸨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今儿来我们怡红楼是来找哪位姑娘啊?
葳蕤公子来找你们这的花魁桃花姑娘。
老鸨呦,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只是我们桃花姑娘的身价可不便宜啊!
老鸨说着搓了搓双指。
葳蕤公子这些给你,不用找了。
老鸨接过一看,竟然是满满一荷包的金叶子,顿时大喜过望。
老鸨哎呦,公子真是阔绰,这边儿请!
老鸨将赵葳蕤与茗儿领到楼上一间雅间门前。
老鸨公子进去与桃花姑娘慢慢聊吧,只是有一点,我们桃花姑娘卖艺不卖身,公子……可要控制着些自己的行为才好,若是惹怒了桃花姑娘,奴家也是没法子的。
赵葳蕤与茗儿听完这话,两人俱是脸一红,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葳蕤公子阿茗,你且在外候着,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茗儿那小……公子你自己一人可要多加小心。
赵葳蕤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桃花的清香,她素喜桃花,闻着这香味,倒是有些舍不得走了。
殿内的铺陈也多绣有桃花绣样,窗阁前还用玉净瓶插着一两株桃花枝。
赵葳蕤小心翼翼地掀开重重帷幔,但闻一阵悠扬的琴声自内殿飘来,清雅而又不失优美,就好似初春开的第一朵桃花般明丽动人。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赵葳蕤多少是有些脸红的,她止步于重重帷幕外,不敢再深入了。
夭灼小姐,难道不想见见奴家吗?
岂知那桃花姑娘语出惊人,只这一句,赵葳蕤便又惊又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夭灼小姐不愿意见奴家,奴家可是想见小姐想得紧,奴家这便出来了?
桃花姑娘说罢,琴音稍顿,随即赵葳蕤只见帷幕重重掀开。她想离开,径直退到门边,可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房门。
夭灼小姐,这般害怕做什么?奴家又不会对小姐如何。
桃花姑娘依旧缓缓掀着帷幕,赵葳蕤暂时看不清她的模样,不过她的话仿佛有魔力,让赵葳蕤仿佛中了蛊般,竟是停止了不断敲门的动作。
最后一层帷幕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一面围纱巾的红衣女子,女子一点点地靠近她,皓腕轻扬,勾起了赵葳蕤的下颌。
葳蕤公子你想干什么?你为何会知道我是女子?
夭灼只有女子走路才会如小姐一般轻柔。
夭灼不,小姐比其它女子走路还要轻柔。
赵葳蕤一时无话,许是觉得她说的有理,便也坦白了今日来的目的。
葳蕤公子我叫赵葳蕤,是那个被黎彦崎退婚的赵家小姐,我此来……就是想看看你该是何许容颜,才能引得黎彦崎退婚……
夭灼哦?小姐想看,那奴家恭敬不如从命……
桃花姑娘说着,伸手摘下了面纱,面纱滑落间,一道倾国倾城的容颜出现在赵葳蕤面前。
赵葳蕤看得有些痴,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黎彦崎为何会退婚,若她自己是男儿,见了如此美的女子,怕是也要心动了。
桃花姑娘的美不似青楼其余人般美的妖艳,她的美,清丽,淡雅,却又不失倾国之色,是那种一眼惊鸿,细看愈发动人之美。
赵葳蕤能想到很多可以用来形容桃花姑娘的物件,但最后却只觉一物堪堪匹配——初春的第一朵桃花。
惊艳过后,赵葳蕤细看之下,一股熟悉感却油然而生。
葳蕤公子那个……桃花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夭灼是吗?来这里的所有人,可都这么说。
葳蕤公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桃花姑娘,我是真觉得你面熟。
夭灼那奴家就信小姐,不过……桃花姑娘只是奴家在这怡红楼的代号,奴家若道出真名,说不准小姐会想起来。
桃花姑娘说罢,缓缓凑到赵葳蕤耳边,微微吐纳的热气熏的赵葳蕤耳根一红。
夭灼奴家的真名是……夭灼……桃之夭夭,灼灼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