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她了,她像往常一样,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一脸平静的出校门。”
“嗯,然后呢?”
“她脸是肿的,校服很脏,她没有戴耳机,手上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
忏悔室另外一间没有发出声音,男人接着说:“我发消息问她下课没有,有没有发生什么,她过了好久才回我,说今天看见一只猫很可爱,说她们学校的丹桂开花了,说她好困要睡了。我打电话给她,她没有接,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睡了还是在做其他的事。”
过了很久,忏悔室里才发出声音,“她过的太苦了。”“嗯。”
温言走出教堂后点了只烟,嘴里慢慢吐出烟雾。回到家时,他倒在沙发上,摸了摸口袋,起身正准备去买烟,这时候有人打电话来,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云云。
“云云,昨晚上睡得好吗?”他对她总是温柔的。
“嗯。”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透着点疏远的意味,她本性如此,对再熟悉的人也是这样。
“明天就周末了,哥哥好久没见到云云了,哥哥去接你好不好?带你去买衣服。”
“好。”傅云回答的时候微微皱着眉,她不太能接受温言这肉麻的语气,至少对于她来说很肉麻。
“好,早点休息,挂了,乖。”“好。”温言挂了电话,瘫在沙发上想他的云云真的很会藏心事。
他和傅云是名义上的兄妹。傅云刚出生,母亲就因难产去世了,她的母亲头七刚过,她的父亲就和一个单亲妈妈大操大办地结了婚。而这个单亲妈妈便是温言的母亲—温行云,傅云的名字便是取了她的云字。
温言那时候六岁,看刚出生不久的小傅云会露出嫌弃的表情,他觉得这个新妹妹长得不好看,温行云也不喜欢小傅云,觉得她脏。晚上的时候会把小傅云放在客房里,早上才会让温言抱出来喂半瓶奶,喂完又放回去。傅云的父亲傅明慎,白天在公司,晚上回家就和温行云呆一起,从她出生那天开始,正儿八经看她的时候只有两次—十七岁她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二十八岁她拿着证物看着他的时候。
傅云从小就很乖很安静,经常自己缩成一团呆在客房墙角蹲着画圈圈。
她很聪明,学东西学的很快,比温言聪明很多。
知道温行云不喜欢自己,便很少出现在温行云面前,以至于温行云到现在也不太记得请她的样子。她最爱做的事就是下雨天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阳台,想着自己的心事。
“哥。”“上车吧。”温言替傅云开车门,在傅云上车的时候乘机看了看傅云的脖子,果然那里有淤青。上车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最近过的好吗?”最终还是温言先开了口,“挺好的。”“好就行。”
“明天是阿姨的忌日,你要去吗?”“不去,没什么感情。”
“嗯,明天你想要什么礼物。”
“新耳机,不小心摔坏了。”
“嗯。”
晚上温言想了想只能用沉默是金来形容今天,他给傅云买了很多东西,化妆品 护肤品 衣服 零食等等还有耳机,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还没来得及问傅云要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东西挑好拿到他身边了,他这妹妹真的一点选择困难症都没有。
凌晨十二点他给傅云打了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她应了一声然后有点不满的把电话挂了,被人吵醒是件很烦的事情。
但温言从不会因为傅云话少冷淡而不高兴,他知道傅云就是这样的性格,而且他喜欢傅云。
温言很喜欢小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