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你，心疼。”宋风眠往被子里拱了拱，“放心，这孩子就算能生下来父亲那栏也不会写你的名字，你走就行。我不是累赘，他更不是。”
“父亲不写我写谁？”江遇安哭笑不得，爬上床钻进被窝里用力抱住挣扎的小孕妇，埋在她颈窝里呼吸。
令他魂牵梦绕的冷香已被温和厚重的檀香取代，闻上去让人心安。
“果然怀孕的女人最敏感，以前也没见你性格鲜活。”
“因为不敢。江遇安，先动心的人是我，所以在你面前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惹你生厌。我不想成为一个包袱，连累你的事业。”
“怎么能这么想呢？”江遇安蹭蹭她的侧脸，抬头吻在她下巴上，唇齿间尽是咸咸的泪水，“在我这里，你应该是你自己。不用担心我怎么想，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认定了你。”
宋风眠转过身，微微仰起头看他，泪花尚在眸中打转儿，连眼尾都带了红。
凑上去搂着江遇安的脖子，不肯撒手：“肚子里这个家伙好调皮，害得我都吃不下饭，还连累着腰疼呕吐，以后出生了指定是个皮猴子。”
说着，从他怀里出来，一拳锤过去：“都怪你，我都说我不喜欢小孩了。”
“是我不好，下次咱们不要了，我做好措施。”
又是一拳锤过来，江遇安故作疼痛捂住肩膀：“哎呦哎呦~疼~”
宋风眠没忍住笑出来，眼中含泪又补了一拳：“没有下次，你滚蛋。”
江遇安倒是不恼，握住她的手捧在掌心揉着，思来想去还是准备提一下：“眠眠，我们明天领证去吧，好不好？”
宋风眠抽出只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仓促，现下情况特殊，没办法给你一个仪式，但我是认真的。”
“算了，我对这些没那么大执念。”宋风眠笑的勉强，“一个证书而已，没必要惹得老人家们生气。”
“我只问你，要不要领证？”
许是江遇安的目光太过坚定，宋风眠心里也忍不住动摇，暗暗自问：要不要？能不能？
“去也行，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江遇安眸子一亮，又往前凑了凑：“你说，说完我好去先把行李箱里户口本身份证找出来消个毒。”
“你去书房把桌子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文件袋拿过来，还有纸笔。”
“得令！”
江遇安掀开被子兴冲冲就下楼去了，把正在熨衣服的邢姐吓一跳，还以为宋风眠又肚子疼了。
书房里边的书是真多，五六个书架排的满满的，还有各种照片挂在墙上，有和宋南涔，谢知行的合照，还有陶岁桉高砚星王青藤顾晚禾贺容璋他们的合照。
那些照片里，宋风眠都是在边上，静静地笑着，从青涩到温婉。
玻璃柜里还有许多玩物，盘的核桃，陶瓷摆件等等的小东西。
江遇安在里边看到了几件京都书房里的东西，想来宋风眠是把东西都挪过来准备在这边长住了。
桌子里东西不多，江遇安很容易就找到了宋风眠说的那个文件袋，又找了纸笔一起拿上去。
趴在床头的小榻上，下巴压着手背，看宋风眠把文件拿出来一张张看过去，然后分配开。
最后拿出两三份文件，白纸盖住内容，只把签字的地方露出来给他：“喏，签字。”
“好~只要不是把我卖给人贩子就行。”
“你就不怕我坑光你所有的家当？”
“过了明天，我什么不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江遇安笑着签完，把文件整理好装进文件袋中，抬头看见宋风眠在纸上写写画画，颇为犹豫的样子，失笑，“想什么呢，还有什么需要签的，快给我。”
“没了，我这无聊画着玩儿。”
江遇安低头看看纸上的黑团子，点头：“画的挺好。”
宋风眠团起纸团扔他，笑骂：“都说了画着玩儿，还笑！”
“我那不是夸你画的好看吗？哪有夸奖别人还要挨揍的。”
“哼，你内涵我。”
“呀，被看穿了。”江遇安被纸团追着到处跑，没扔几个宋风眠就累了，趴在床边歇着。
“媳妇儿，累了？”
宋风眠耳垂一红：“你叫谁呢？”
“叫你啊。”江遇安理直气壮，拉上宝蓝色窗帘，过去跪坐在榻上，和宋风眠面对面趴下，伸手给她捋了捋后背，“明天领完证，趁这边还没完全封城我去买点东西，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门，有什么想吃的在家我给你做。还有孩子的东西，我来之前已经买好了，都在车里放着，明天让邢姐消完毒就放到客房准备好。”
“儿童房我已经让人改好了，就在主卧边上。口罩和消毒液杀菌机，也买了，后院有片空地还空着，你要是有手艺就给我搭个秋千，天天闷着，可无聊了~”
“行，听我媳妇的~”
“别叫媳妇儿！”
江遇安无辜：“你不就是我媳妇吗？为什么不许叫？我就叫！”
“不许叫！”
江遇安委屈：“那我总不能叫妹妹吧？”
“叫姐姐。”宋风眠玩心忽起，挠挠江遇安的掌心，“媳妇儿这个太大众了，我不喜欢~”
“那我跟他们一样喊小爷？”
“喊姐姐~”
江遇安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音，满是情动而不自知：“姐姐。”
使坏轻轻咬了下柔软的耳垂。
如愿以偿看到那羞人的红色从耳垂蔓延到腮边，然后漫上整片脸颊。
结婚证不花钱了，江遇安趁工作人员转身过去盖章的时候，委屈巴巴在宋风眠耳边小声道：“他为什么问你是不是自愿的？难道我看起来很凶吗？”
“口罩眼睛帽子一个不少，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强迫的了。”
“你是不是要反悔？”江遇安一把抓住她手腕，看似凶狠，实则心虚的一批，“不许反悔，不然我就天天喊你姐姐。”
宋风眠低头莞尔一笑，直到拍照念誓词也是眉眼弯弯。
江遇安看着两个小红本本，直接拿过来塞进自己口袋：“我替你保存，省得你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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