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顺虽有心但毕竟年纪在这里,处理朝政半个月后,感染风寒不得不暂时歇下。
皇帝石昊这些天两头跑,他人虽在宫里,心总想在应府,遇事还是要差人去找应顺拿主意。
现在皇帝有俩儿子,可他还年轻,双十年纪,有次又到应府,园子里遇到应美柔、应美佳,豆蔻年华的美柔出落的美柔,性子又柔和,石昊与她攀谈,故意装作不清楚路,麻烦她带路。
美柔是个懂礼的小女子,见了外男,连连避开,只让下人为他带路。应美佳却是热情,主动与石昊搭话。
皇帝石昊回到宫里,想着自己这一后俩妃,赵皇后太木讷,武妃以前还行,现在真真看了没胃口,周氏拈酸吃醋小家子气,想到应美柔,知礼大方,人也长的很合自己眼缘。
应顺听到下人来报院子里的事情,叹息一声,他老了,应府各人心力不齐,像今天这样府里小姐逛院子遇见外男,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应顺叫来二爷、三爷,语重心长的说了些话,应二爷、应三爷低头听着,只说:“父亲说得对!”至于他们听没听进去,做不做,儿大不由爹,应顺没法儿管。
皇帝石昊往应府跑的更勤了些,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为此应顺拖着病体上朝,就是想与之撇清些。
不到一月应二爷将应美柔订给了贺将军的三子做亲,两个小年轻年岁相当,虽应家家府门第高,但贺将军却是清流,不结党营私,为人正直。
也是应美柔点头同意的,应二爷在应顺叫他和三爷谈过话后,私下问自己女儿,应美柔没有那么眼高于顶,并且她已经芳心暗许,因此告诉爹自己的心思,应二爷算是个好爹,也没有那攀龙附凤的心,于是尊重女儿的意愿,悄悄探了探贺将军的意思。
贺将军早就知道三儿子的心思,老大娶的是个侍郎之女,大媳妇美貌不足,人却和顺好相处。老二和他一样舞棒打拳的,娶了他部下徐千户的女儿,徐家女儿飒爽的性子,喜欢和丈夫切磋。
唯独贺老三竟然和应家小姐有了情,贺将军勒令儿子不许乱跑,觉得两家门楣太悬殊,人家看不上自家。
前些时候传出皇上想纳应家小姐,贺将军私下掰碎了和三儿子说了很多,可这犟牛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只能命人看管贺老三。正头疼呢,没想到应二爷递了话,贺将军深思熟虑后见了应二爷一面,两人都是直性子,话说开,便定下了儿女亲事。
贺将军开心的回府,故意逗贺三:“爹给你定了门亲,你这些天乖顺点,等着做新郎官吧!”
贺老三听了气得眼眶通红,龇牙咧嘴的朝着自己爹:“爹!你定的你娶!我可不要!”
“咳,你这兔崽子,乱说什么?你说的不要哈,那我只能去应家,告诉应二爷你这犟驴不同意!”贺将军笑眯眯的看着三儿子。
贺老三本来还想发火闹腾,忽然听到应家,他有些懵,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己爹说了,定的是应二爷小姐,那不就是应美柔嘛!
心里瞬间开起了花,这一怒一喜的贺老三脸上表情乱七八糟,他忐忑问爹:“爹?是应家二小姐吗?”
贺将军故意哼一声:“你爹我是有心定应家小姐,可惜你不要呢!”
“不…爹,我的好爹…儿子要,儿子听爹的…”贺老三扑过来挂在贺将军胳膊上。两父子一个嫌弃,一个欣喜。
皇上没再见到应美柔,有些寂寞,这天他又绕着弯儿找了个应顺不能拒绝的理由来到应府,却见到了应美佳。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了些,没几天应三爷家接旨皇上纳了应美佳为嫔。
日子过得快又是一年冬,这年应天丞二十了,他为祖母守孝三年,应顺也为他定了亲,是贺将军的女儿,应天丞见了一面,心无波澜,他顺从祖父的话,点了头。
应天丞的婚事定下在来年春天,还有快四个月的准备时期,应顺这些天带病上朝,人更加老瘦,像是一股气撑住的。
应美佳到是争气,进宫俩月就有孕,皇上因着俩儿子,对怀孕又期待有恐惧,他当然无比期盼着应美佳肚里的孩子健健康康,又怕的不行。
小赵皇后比起刚进宫那会儿,显得苍老瘦削了很多,她心思沉重,第一个孩子没了一直让她觉得是遗憾,心里也埋怨着赵太后。
二皇子半岁后夭折了,他能吃能睡,却呛奶窒息没了。皇帝并没大反应,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大兴这几年风调雨顺,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因此那些说是复吴的暗势力,也难成大气候。
就在应美佳开开心心,骄骄傲傲的怀孕七个多月时,也是应天丞快与郑家女儿成婚时,朝堂上开始一封封灾报来袭。
这年春来的早,二月就及暖,老一辈的农人总是惴惴不安,先是南方,忽如一夜寒潮来,下起了鹅毛大雪,本来已经开出花苞儿的果树,大雪如刀,削落花苞。
北方也好不到哪去,如豆如汤圆的冰雹,将刚冒头的青苗打的七零八落。
大雪和冰雹后遗症在持续,雪化成冰壳子,冰雹压坏了屋舍,百姓伤亡,粮苗坏死。朝上大臣这时没了争吵斗嘴,在应顺和皇帝的着手安排下,一步步开始赈灾,安抚百姓。
措施一步步安排下去,但收效甚微。应天丞忙的两头倒,他与祖父提了一下想要更改婚期,应顺不答应,他这孙子心思沉重,好不容易答应,万一推后,他又不肯了,应顺把握不住。
婚事还有二十天左右,没成想贺小姐的二哥受了重伤,他随着老贺将军去剿匪,天灾人祸,有些匪徒觉得是好时候,便纠结人马反了,贺将军接旨剿匪,匪徒也是杀红了眼,刀剑无眼,贺老二替自己爹挡了一刀。
这乱子中应美佳早产了,生了个健康的女儿。皇上头疼这朝堂上的事情,听宫人来报,有些失望,只赏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