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治疗

很快就找到了这花儿，果然是虎蓟类，这花汁液乳白色，沾到皮肤上却能氧化成黑，三五天都洗不掉。

应顺纳闷，这东西可太常见了，只要是有土的地方，它都茁壮成长，但也没见到有人碰了后长疹子溃烂成太子那样呀！

太医院案看着眼前的虎蓟，忐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东西就是罪魁祸首吗？没听说过有虎蓟中毒的啊！这该如何治疗？

赵妃已经瘫软坐倒在地上，是自己的女儿害了儿子吗？她简直不敢置信，钱妃幸灾乐祸：“我们二公主虽然顽皮些，但还是会照顾妹妹！”说完还睨了一眼赵妃。

赵妃被这一眼一激，忽然伸手朝着应顺旁边的三公主打去。六岁的小女孩被这突然袭来的一巴掌拍在肩背上，不由咧嘴放声哭起来，看着母妃暴怒的脸，她惊惧地哭着紧紧攥住应顺的袖子。

“不识好歹的东西，叫你别去缠着哥哥，总是不听话，要你有什么用？！”赵妃打不到三公主，骂了起来。

应顺连忙护住孩子，“娘娘息怒，孩子还小不懂事！”既然已经问道相关的消息，应顺就得回去和老石皇帝商议对策，怎么治疗太子。

三公主不肯松手，应顺只好抱着她一起来到皇帝这里。小女娃哭的抽抽噎噎，路上打着哭嗝问应顺：“应伯伯，哥哥会......没事吧，我...不知道...我再也不要花儿了...”

应顺护着三公主的背，轻轻拍拍她：“不哭了，会没事儿的...”

到了殿里，老石皇帝已经坐到桌前，太医温院案和其他太医小声商讨着怎么解决这虎蓟的毒。

“应卿，怎么将她抱来了？”老石皇帝看着应顺怀里的孩子问。

应顺轻拍三公主，三公主不情愿的露出小脑袋对皇帝说：“父皇，女儿想跟着应大人。”应顺低声简略将刚才事情告诉了皇帝。老石皇听后臭着脸色，总有种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感觉。

时间分秒流逝，大家一片沉默，太子症状不见好转，天渐渐翻了白肚，老石皇帝出声对应顺说：“应卿也累了，回去歇歇换朝服吧。”说完看着他。

应顺明白老石皇帝的意思，要跪拜下去，老石皇帝支起他，示意他先回去。应顺低声问：“皇上，三公主这......”小孩子耐不住困，脸上带着泪痕趴在应顺怀里睡着了。

老石皇帝轻轻摸摸女儿的细发，点点头说：“麻烦爱卿先帮寡人照顾这孩子几日吧。”应顺只好答应，抱着三公主走出殿去。

刚出宫门，门口应家的马车早已停着，应顺上了马车，“快些回府！”马夫挥鞭赶马，应顺松懈点，疲倦的闭上眼睛。

哒哒哒的马蹄声穿过街道回到应府门前，应府的门人连忙开门，应顺抱着三公主刚下马车，他老妻许氏已经迎在门庭了，许氏手里还牵着个男娃～小应天丞。

“老爷你抱的……”许氏疑惑，上前将手中的披风盖在应顺抱着的孩子身上。

三公主动了动，迷迷蒙蒙，“进去说。”应顺伸手掖住披风，看了看小天丞，走进府里。

许氏拉着孙子两人跟着应顺来到屋里，应顺轻轻将三公主放在床上，孩子一放下就醒了，伸手要拉，许氏连忙握住三公主的小手。小孩子缺觉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应顺见三公主握着老妻不哭闹松了口气，只说：“慧娘，宫里出了些乱子，三公主吓着了，先放府里玩几日，你辛苦些。”

许氏看着丈夫疲惫的脸色，点点头回他：“府里有我，你顾着点身子骨，一把老骨头了，别什么都往前凑。”

应顺已经换好朝服，小天丞给他递来腰带：“爷，您不歇歇吗？”应顺摸摸孙子懂事的脑袋：“丞哥儿快长大，祖父就可以歇歇了。”

许氏叫丫鬟端来百合羹和馅饼子，应顺两三口吃下，许氏拿来玉把件给三公主握着，走到老夫面前又夹给他一块饼：“慢点吃，吃饱了再去忙。”

应顺点头答应，心念一转问道：“慧娘，你知道虎蓟汁粘到手上怎么去掉吗？”

许慧娘年轻时是庄户人家的小娘子，农庄子里也常常见到虎蓟花，听应顺这么一问，许氏脱口而出：“简单啊，用口碱加皂荚使劲搓洗，很快就洗掉的。”

应顺听了，放下饼子：“这汁不是沾在衣物上，接触了肉皮，而且有破溃，怎么弄呢？”

“这…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虎蓟汁有毒，这样可能会留疤痕，我记得老嬷娘说过，把皂荚和草烧成灰，这样洗伤肌肤小一点儿。”许慧娘心里有些不安，怕丈夫摊上难事。

“你别太担心，三公主贪玩，手上染黑了，等她醒来，给她洗洗。”应顺看到老妻眼中的担忧，安慰她。

应天丞凑到三公主石莯边上，观察她的小手，许氏听到丈夫的话，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应顺吃好早饭，起身去上朝。

今日朝堂上的气氛说不出的迥异，老石皇帝脸色菜菜，有几位大人心不在焉，应顺低眉顺眼垂立在侧。

有些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人已经明白这宫中已经搅起漩涡。

朝散后应顺递上折子，老石皇帝招他，他来到御书房，钱尚书已经跪在门口。

公公出门迎应顺，他跟着公公进殿。老石皇帝脸色铁青，比在朝上更加难看，“老匹夫！他跪给朕看什么意思？逼着老子杀了他吗？”

应顺连忙行礼：“皇上息怒，生气对身体不好，这当口皇上可是定海神针啊！”老石皇帝听了长长吐出口气，心里依旧燥的慌。

应顺斟酌一下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好些了吗？”皇帝无奈摆摆手：“昊哥已经醒了，他不疼，但……”老石皇帝说不下去了。

“臣有个乡野法子，恳请皇上招来太医商榷，乡下经常见到这虎蓟，被它染黑了肌肤，农人会用皂荚和草木烧成的灰泡水洗手，几下就洗掉的，这法子可能外敷给太子擦洗试一试？”应顺说完，抬眼看了看老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