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渐浓,红墙之内宫灯点亮。
太后请明婠到慈宁宫一叙
慈宁宫
屋子里头只零星点了几盏蜡烛,昏亮交杂,院内的水光映在屋子里头,倒多了些许雅致。
白日里点过的檀香燃尽了,晚间并未添新,唯有余香在室内环绕。太后窝在榻上,着一袭杏黄色的家常袍子,半梦半醒似得吸着水烟。
明婠坐在下首,旁边有张小桌,上面摆满了祛暑花果茶和各类糕点果子。
明婠恭敬道:“不瞒姨母,臣妾是一早得到了这个消息,便寻思跟璟襄商量着。不然如今要远嫁的可就是姨母膝下唯一的女儿了。”
太后:“哦?”
明婠眸子流转:“姨母已经远嫁了一个女儿,万不能再嫁第二个了,而且明婠虽身居贵妃,可上头有皇后压着,日后璟襄或许只落得个草草嫁人,倒不如如今远嫁风风光光,满身荣耀。”
太后:“你是个明白的,这些年你做得很好。”
明婠心里苦楚,语气有几分哽咽:“姨母这旗头压在头上太重太疼了。”
这是明婠出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次日
阳光明媚
璟襄到达璟瑟所居的殿阁时,璟瑟正坐在窗下看长孙皇后写的女则。
璟瑟见璟襄来,略抬了抬眼皮,吩咐宫女看茶。
璟襄并未在意璟瑟的傲慢,自顾自地说起来:“皇阿玛下旨命我与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珠尔成婚,婚期就在明年三月。”
璟瑟并无丝毫惊动之意,依旧端坐捧着一本书,当真像极了她母亲富察皇后:“你嫁与不嫁,与我相干?”
璟襄倒也不怒,依旧笑吟吟道:“这额驸是科尔沁扎亲王满珠习礼的玄孙,这满珠习礼是孝庄文太后的亲四哥,说来也算身份尊贵。”
璟瑟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虽说科尔沁部出了好几位皇后、太后,可我大清日益强盛,岂是科尔沁部那荒蛮之地可以相比的?也就二姐姐愿去那成日与猪羊为伴的鬼地方就是了。”
璟襄道:“妹妹当真是傲啊,也罢,到底是嫡出的,不似我们想要什么,都得使尽了下作手段。明年三月我就要嫁去蒙古了,咱们姐妹间小时不懂事结下的梁子,如今该放的都放下吧,不知我们姐妹日后何时能再相见?”
璟襄走后,璟瑟似是发了呆,竟也流露出几分悲伤来。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