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皇帝便有一月没有踏足承乾宫了,明婠也乐得自在。再次听起皇帝消息时,便是皇帝病得卧床不起的消息了。
明婠听得心里一紧,慧贤皇贵妃薨逝,皇帝晋了宫里头老人的位分,许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力,日子就快好起来了。
若是皇帝此次撑不住了,富察氏就为母后皇太后,那她以后不就得在那个贱人手底下讨生活了?
不仅明婠着急,太后也急得很,一日有数次踏进养心殿,堵着太医就问:“皇帝到底是什么症状,要不要紧?”
太后听完太医的禀报,脸色立刻大变:“这些日子都是谁侍寝?”
皇后忙恭声回答:“彤册上记着,除了纯贵妃与舒嫔各伴驾一次,剩余……剩余可都是翊坤宫的娴贵妃了。”
太后鼻息微重,蹙着眉头厉声道:“娴贵妃现在在哪里?”
明婠扶着太后,察言观色道:“姨母别急,娴贵妃得了和皇上一样的病,现在在养心殿后头养病呢。”
太后冷哼一声:“莫不是娴贵妃传染给皇帝的吧?”
太后顿了顿,又道:“婠婠,你退下罢,哀家进去瞧瞧皇帝,这病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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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便这么过去了,皇帝大病初愈,对侍疾的皇后娴贵妃,祈福的舒嫔更加宠爱,一时间平日热闹的启祥宫承乾宫到冷落下去了。
到了九月,长春宫传来皇后再度有孕的好消息,意味着宫中有嫡子将要诞生。皇帝大喜,连日设宴,歌舞升平,与王公贵族一同饮酒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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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
齐汝为明婠把脉过后,恭敬道:“从脉象上来看,贵妃娘娘身体渐渐恢复,想来不久之后就要心愿成真了。”
明婠淡淡一笑:“是嘛,那就借齐太医吉言了。本宫福薄,比不上纯妃人家儿女双全,更比不上皇后娘娘……”
明婠忽然话锋一转,似是有些自怨:“哎哟,本宫说这些做什么。也是麻烦齐太医了,还要照顾皇后娘娘这胎,诶,皇后娘娘身体如何?我这身子不好去长春宫怕给皇后娘娘过了病气。”
齐太医轻轻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自上回生产落下了病根,年岁又大了,这胎儿又……怕是……不过想来皇后娘娘有皇家恩泽庇佑,必能顺利诞下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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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齐太医走后
秋和屏退了众人,道:“主子,这皇后似是怀象不太好啊。”
明婠走进内室,跪在了一樽狐仙像前,道:“那又如何,她若生下来嫡子,那咱们可就什么都无望了。”
秋和道:“若皇后诞下了一位公主,对咱们也是没有威胁的。主子可得先想法子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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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皇帝本要前往长春宫,可路过承乾宫却被里头的琴声吸引
皇帝从步撵上走下,承乾宫的大门半掩着,他并没有让宫人通报。
院落里月光与屋里头的烛光重叠,雅致的景儿看得出院子主人打理的心细。
悠扬的胡琴声从屋里传来,纸窗透过烛光有一抹佳人的倩影,虽是影子却也绝代风华。
舞姿曼妙,当年瑾贵妃乾清宫一舞名动天下,迷了京城少年郎的心,同时也令少年帝王暗生情愫。
如今少年帝王已成长,权倾天下,令人闻风丧胆,不知不觉鬓间已生白发。可美人依旧是美人,或许赫舍里明婠是时代美人,因为她的美是颠覆时代的,恐怕下一个百年也不会再出一个了。
弘历总觉得他的婠婠是谪仙人,她不属于这里,她是谪仙人,要回天上去。所以他爱之深切,爱之卑微,怕她真的要去找她的英伦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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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