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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托】星航(五)

原神:绫托

石板传唱,歌谣呈“祥”

关于不灭之星第一座--杰琳诺的故事,石板已说出全部,或仍是冰山一角。

与传闻不同,“双星制”并不是由领导者启动的,一开始甚至遭到反对。那时候的星航远不及现在安全,疆域也不如现在辽阔,如今一切的机关造物以及防御屏障都是由一人的躯体构成的,这个人,就是杰琳诺。

她啊,她是个温柔强大的女孩儿。曾经。生得一副好皮囊,一头乌黑的半卷长发,鲜活的灰瞳。她常年穿着黑色长靴,戴着帽子,一件宽大的卫衣外却格格不入地套上了一件小外套,腰际挂着一块石板,穿梭在星航各个角落。那时的她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履行着自己“守护”的职能,守护着星航,守护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家。但她逐渐意识到,每个人我行我素地战斗,时间已经明显被拖长。再这么下去,兴许守航员都会因为精力损耗过多而战败。但其他人,仍高高在上。

杰琳诺单膝跪地,双手按在地面上,随即,一架架机关造物附身在建筑上,拥有很强的修复能力与攻击力,为守航员提供充分的作战环境。得到的却是守航员的唾骂。

多管闲事。

花瓶。

杰琳诺没有在意,只是随他们说。

到后来,她发现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她可以将任意一个被她记下面庞的人作为模本,召唤出分身,为她完成她无法露面的任务。杰琳诺很高兴,为它们统称“木偶”。当然,每一个木偶都有自己的化名,直到它们消失。

她的性格开始发生变化,强烈的控制欲代替了原本的温柔,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位企图攻击杰琳诺的守航者亲眼看见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木偶出现在他眼前,扭断了他的脖子。是“他”杀死了他。被自己了结的生命,很痛快吧?

看着眼前拿着武器却不敢向前的守航员,杰琳诺踩过上一个守航员的尸体,向远处走去。

“万物终归于尘埃,而尘埃中将沉积于一抔黄泥。不服者,以生命为筹码,向我发起挑战。”

她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地杀人?因为她知道,在星航中死去的人,没有人会记得他曾生存于人间。

第二天,为自己加冕为不灭之星的杰琳诺下发征召令,征召永恒之星。条件很明确,抵挡自己十三次攻击并能反击。

有人去了,却再也没回来过。守航员们逐渐意识到,她不再是她,没有人能与之匹敌。他们开始惧怕,开始臣服。

但这并不是杰琳诺想要的结果。强大会使人孤独。她不再被任何人搭话,所有人都绕着她走,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影像室里,低着头。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呢?她的控制欲又是因何而下降?可能就是从眼前与杰琳诺长相一致的木偶开始。

突然出现的木偶轻轻拉开杰琳诺导入地图的手,转而自己开始输入地图代码。

杰琳诺看着她,又一次低下了头。木偶啊,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又要消失了。

但它没有。导完地图,它转过身,看着杰琳诺。只是看着她。杰琳诺觉得奇怪,它的使命不是工作。

杰琳诺带着猜想,将它引到征召场地,兴许它可以抵挡自己的攻击。她这么想,木偶确实也这么做了。被第十三次挥起的长斧攻击结束,木偶也同样抵挡下来,转而向杰琳诺发起攻击。她站在原地,没有闪避。长斧在碰到她帽子的瞬间消失。

这一幕,被在场所有人看见。他们甚至知道自己不如杰琳诺的一个木偶。

你还没有名字吧?不如...叫你杰琳好了。

杰琳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识,她没有答案。但杰琳一直没有消失。杰琳成了杰琳诺最优秀的帮手,也成了最好的朋友。她的温柔重新展现在了杰琳身上,即使杰琳从来没有说过话。

杰琳不会眨眼,不会呼吸,不会说话,却能完美地回应杰琳诺的要求,交出最优秀的答卷。杰琳诺愈发地喜欢她,渐渐地,她开始重新对别人笑,也不再召唤其他木偶。她认为她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于是杰琳诺带着杰琳来到中区,在这里打造了专属于她们的宫殿。杰琳诺喜欢的东西,杰琳也会喜欢吧?杰琳诺在星航最危险的地方,造就了最美丽的辉煌。她喜欢水流的声音,于是放置了白瓷喷泉;她喜欢鸟鸣的声音 于是放置了机械鸟巢;她喜欢风吹来的花香,于是在屋檐挂满了香囊。

后来呀,杰琳诺常常坐在屋顶,看着亘古不变的星星,对杰琳说着人间的故事。杰琳原本毫无生气的灰瞳,逐渐充满光亮,她学会了眨眼,也学会了微笑。

杰琳诺觉得,杰琳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杰琳诺喜欢杰琳笑的样子,于是杰琳便一直笑着。即使杰琳并没有感情,但似乎杰琳诺高兴了,杰琳也会跟着高兴。

随后,杰琳诺发现了一件很荒唐的事,自己深深爱上了杰琳,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个不知何时会消失的分身,一个自己。她会抚摸杰琳的脸,也会去亲吻杰琳的嘴唇,甚至想教杰琳何为感情。她无法阻止自己对一具空有躯体的木偶献出的爱意。

杰琳诺哭了。她听不见水流,听不见鸟鸣,闻不到花香,摸不到杰琳的感情。她哭自己无用,也哭自己昏庸,更哭自己可怜。将自己封锁于自己的世界。

杰琳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笑着。杰琳诺抬头,拥住了杰琳。自己再无用,再昏庸,再可怜,也有杰琳的陪伴。何必多想?

随着杰琳诺对杰琳感情的加深,杰琳诺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不断加强,与杰琳的默契越来越高,她们两人便能杀出一条血路,令敌人惧怕,令守航员胆战,令领导者猜忌。

杰琳诺爱杰琳到什么程度?爱到愿意为她献出生命。

领导者发现了杰琳诺的不寻常,他是承认过杰琳诺的实力,但如今的杰琳诺,可能不再被星航所限制,即将成为威胁星航的存在。不稳定因素,必须清除。

领导者从未现身于星航,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对杰琳发起攻击,却被杰琳诺下。

你真的要与星航为敌?

不,我永远效忠与星航。但敢伤害杰琳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当他们被领导者盯上的时候,杰琳诺便意识到她离死期不远了。首先解决杰琳是为了削弱杰琳诺的实力,而后可以更轻松地将她解决,或再次利用。但杰琳诺怎么会允许?她还没听到杰琳的声音 还没听到她的答案。

领导者最终将她们逼进西十三区,领导者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杰琳诺。

“等等!”眼看匕首即将划过杰琳的脖子,杰琳诺停下了脚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用我的生命换下杰琳与双星制。”

“你消失它也会消失。它最终只有一个结局。”

但杰琳诺只是不愿再度陷入孤独罢了。她不想铭记杰琳的消失。

领导者放开杰琳,杰琳跑向杰琳诺,紧紧地抱住她。而杰琳诺只是默默她的脸,推开她,对她下达最后一个命令。

离我远点。

杰琳诺靠在墙上,领导者没有割断她的脖子,挖出她的心脏,而是将食指抵在额间,他要用共振振碎杰琳诺的大脑,最残忍,最痛苦,最煎熬的死刑。

但杰琳诺并无惧怕神色,即使共振已经开始,她还是看着杰琳,杰琳无法靠近,眼泪从灰瞳中落下,她学会了哭;永远勾起的嘴角此刻已经抿起,她学会了自我管理;皮囊之下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她知道了什么是感情。但她张口,却无法发声。她似乎,终究无法成为人。

共振结束,领导者离开,杰琳诺跪在地上,杰琳跑过去,跌坐在杰琳诺面前。

“别哭呀,我最喜欢看你笑了...哈哈...”

杰琳抖动着嘴角,再也无法扬起。

“我消失后,你将记忆存于石板...后人,会明白的...”

杰琳张嘴,想说些什么。

“我将力量汇于你身上,后世,永恒高于不灭...”

灰瞳逐渐暗淡下去。两双。

“不想...与你分开啊...”

杰琳紧紧地拥着她,极力地发声:“喜...喜欢...你...”

杰琳诺回抱杰琳,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血月墨林    绿湖赤天

莹白身躯    侵扰意念

远处盛花    此前闭叶

沉睡石板    唤醒从前...”

“共度时光,共赴...死...亡...”

杰琳诺的身躯化为星光,消散于宇宙。刹那间,陨石砸向西十三区,将西十三区砸的支离破碎。消散的星光化为十三区的屏障,永久地隔离了尘世,木偶一双双红色的眼睛砌在建筑中,注视着它们主宰者的逝去,为她奉上最沉寂的送别。

杰琳将她们的一切存于石板,埋于幻想之壤。杰琳的躯体在消失,但她那莹白的魂魄永留于世,永远陪在杰琳诺身边。

万物终归于尘埃,而尘埃最终沉寂与一抔黄泥。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时的星航,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主人为狗而死,可怜又可笑。”

至于她们的名字,无人知晓。

后人啊,请阅读石板,请记住她。不要惊讶于长相相同的双星,不要感慨于两人流为笑柄的爱情,星痕中永远存在她们的记忆。若遭侵蚀,请将咒语念给她听。

趟着我的血液,踏着我的灵魂,揭开我的故事,抚平我的伤痕。我将消散完全,也将获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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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Thoma安静地听着,一旁的托马也正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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