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到蒋秋鹧有一次坐在天台的角落,便走上前去。
“秋鹧啊,又来了?”阿姨坐在蒋秋鹧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蒋秋鹧听到声音,把低着的头抬起来,对上阿姨笑眯眯的眼神点点头,回笑。
“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啊?”
蒋秋鹧拿出手机,用键盘在备忘录里按下几个字:今天我遇到一个男孩儿,他帮了我。
再转过去给阿姨看。
“哦,那你们成为朋友了吗?”
--现在还没有,但以后会的!
“是吗?他对好吗?”
--好!
也是,在学校里除了这个阿姨会帮他会跟他讲话,还能这样做的就只有顾南桉了。
“哈哈哈。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阿姨去拿个东西就上来陪你,好不好?”
蒋秋鹧点点头,看着阿姨离开。
在阿姨心里也放松许多,终于,蒋秋鹧有朋友了。
蒋秋鹧坐在天台,双手往后撑着地板,腿穿过栏杆之间的间隙,带着耳机,把手机放在一边。
学校没有多高,看得到下面的一举一动。蒋秋鹧坐的地方下面是学校外面的草坪。青草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蒸晒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哑巴又怎样,他也可以喜欢看日出,昭示着万物轮回;他也可以喜欢看日落,演绎着世相变幻。坐在天台,眺望外景。他有着欧阳修的乐观,但维缺李白的自信。
没得一会儿阿姨就回来了,也是怕他再感到孤单吧。他们聊到日落。
只见红霞散了,几片云慌忙来遮住剩余的红光。天也清冷了,只窥见秘密层层的云缝隙见几束挣扎的光。
蒋秋鹧回到宿舍。
好巧不巧顾南桉也刚回到宿舍。虽然清欢镇第三实验中学管的很严,但顾南桉也不怕,依旧出去打架。
宿舍是四人一间,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宿舍里就只有三个人。或许是因为顾南桉是校霸,也或许是因为蒋秋鹧是哑巴。
“又出去打架?”
“……”
“打上瘾了?”
“大人的事,小朋友懂什么?”
“好,我不懂……”
……
和校霸说话的正是苟盛,唯一和校霸玩得好的人。别人不和顾南桉玩单纯是因为他们怕校霸,而不和蒋秋鹧玩单纯是因为嫌弃。
睡觉。
清欢镇第三实验中学,晚上九点准时熄灯,但因为蒋秋鹧他们上高二了,就有些人会自己买个小台灯,大晚上偷摸学习。
蒋秋鹧他们一宿舍都这样。别看白天没一个正经学习的但一到了晚上个个都开始发愤图强,恨不得学到第二天早上。
清欢镇第三实验中学校训第三十八条:一定会以日月相伴,星辰为友,路无险阻,前途有光。
蒋秋鹧准备去睡了。
他递给顾南桉一张纸条和创口贴,顾南桉接过。纸条上写着:我看你脸上有伤,把创口贴贴上就不疼了!早点睡。
顾南桉转过头,对上蒋秋鹧眯着眼睛对他笑的脸。
“谢谢。”
“那天雨很大,谢谢你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