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猫
做你的猫,赖在你怀里撒娇。
——
①
宋棉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了。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宋棉因为打扫教室,比平时有些晚回家。也是一时兴起,想着从小巷穿过能够更快到家,结果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有一群混混在打架,宋棉本想转身离开,结果一不小心被他们误伤了,脑袋直接磕在了一块石头上。滚烫鲜血从额头溢出来,那群混混一看惹出事来了,架也不打了,直接溜走,也没有管晕倒在地上的倒霉鬼宋棉。
宋棉想要说话,可周围视线渐渐暗淡模糊下来,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感觉呼吸渐缓心跳快要停止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一声猫叫。
再次醒来时,宋棉还有一些愣神,主要是周围那些高大的事物,让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正踌躇着该要怎么办时,她感觉腾空而起,看着渐渐远离着她的地面,宋棉吓得尖叫起来。传入耳中的确实猫叫声。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担心一场。”齐余将猫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它的后背,替它顺毛。宋棉还没从她变成了一只猫的惊吓中回过神来,那个她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了的声音响起。
齐余,她暗恋的人,对于他的声音,她可以说是超级耳熟的。小猫咪在他怀里翻滚着,有些不老实,宋棉想要看看他的脸,刚翻身看到齐余那张俊俏的脸庞,猫咪的屁股就被冷不丁的拍了一下。
虽然说她是猫了吧,但是羞耻心还是有的。
“喵喵喵——”你怎么可以这样!
“绵绵乖,我们回家了。”齐余抱着猫从大街上离开,宋棉安分下来,冷静的分析起自己现在的状况。看样子现在不是自己变成了猫,而是灵魂穿到了猫的身上,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让她好奇的一点就是这只齐余收养的猫居然叫mian-mian,他是不是平时也注意到了自己?
②
这还是宋棉第一次去了解他的生活,也是第一次去他家——虽然是以猫的形态。
他的家里干净整洁,阳台向阳,这使得整个房间都很亮堂,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齐余将猫咪放到小窝,替它准备了奶和猫粮,随后回到了房间。
浴室传来洗澡的声音,让宋棉听见了,有些面红耳赤,虽然现在她这是只猫看不出来。猫粮她是抵抗的,喝了牛奶,齐余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宋棉走到他身边,用身子蹭了蹭他的裤管,熟悉的薄荷味从他身上传出,让宋棉贪婪的想要多留住一会儿这味道。
齐余皱皱眉头,看着猫。
“绵绵,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脏。”猫咪身上全是牛奶,宋棉“喵”了一声,她也不知道嘛,人家第一次做猫,不太习惯舔着碗吃,想要拿手将碗端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是双猫爪子。
看着地上打翻的装着牛奶的碗,齐余一阵无奈。“绵绵,今天的小鱼干没有了。”
说着,便拎着这只小奶猫去了浴室。宋棉觉得这一切都稀奇古怪的。
“喵喵喵——”宋棉好歹是只母猫,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个女的,男女授受不亲!
折腾来折腾去的,一只小奶猫怎么斗得过一个人呢。
最终,宋棉败。
老老实实的等着齐余的伺候。
烘干毛发的时候,房门打开了,是一个满脸疲惫,尖嘴猴腮的女人。看见齐余在帮一只猫洗澡,顿时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骂。
“齐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都高三了,还玩物丧志,都说了把这畜牲丢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供你吃喝拉撒的,可不是让你这样子回报我……”
宋棉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蛮不讲理的家长,看见她这样骂,宋棉一下子吓住了,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瞪着猫眼。
女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话,等心中的火气散了就摔门而去,也不管齐余怎么看。
齐余看着猫咪,笑笑,摸摸它的头:“怎么,傻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奶奶的脾气。”
③
宋棉喜欢齐余,是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笑得那么灿烂,让周围人也不自觉被他的笑感染的人。
宋棉生活的家里说不上算家,父母经常出差,所以对于宋棉来说,家,就显得有些冷冰冰的。她很羡慕那些被爱的孩子,纵使知道自己的父母也是爱自己的,只是他们要工作。
原来,在一切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他也有着自己难言于口的事。
“齐余!你这次怎么比上次少了三分?”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他的成绩单,在外面大喊大叫。
猫咪在齐余怀里,伸伸舌头,在它的爪子上舔了舔。相处的这几天,宋棉算是摸索出来了规律。那女人很强势,蛮不讲理,工作上有不顺心的事,怒火就会以各种理由全撒在齐余身上。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在哪儿静静的听着她的咒骂,等她消气就好了,气消了,就摔门而去。
宋棉想,如果自己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不压抑才怪。
或许吸引着她的,正是齐余的不一样。他的阳光开朗就像是透进了骨子里,温柔与之共存。
④
宋棉是第一次看到颓废成那样的他,就仿佛置身于黑暗与光明两者之间,一个不查,就会万劫不复。
“喵~”你怎么了?
齐余没有抬头看猫咪,一个人坐在床的一边,窗帘拉上,房间里一片漆黑。
可能是因为猫咪在黑暗中的视力比较好吧,宋棉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的神态以及房间的全貌。宋棉走到窗边,小小的猫爪扯着一边的窗帘,试图将窗帘拉开,让外面的光透进来。
小猫一下又一下的拉动着,外面的灯光透了进来,照在了他脸上。
齐余将猫咪抱着,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它的后背,娓娓道来。
“爸爸和妈妈很早就离婚了。妈妈一个养着我,我知道她心里有气。
爸爸是出轨,他还有一个比我大一个月的儿子。刚离婚就迫不及待的给他们母子俩腾位置。那个孩子很聪明,很讨喜。妈妈不愿意低人一等,逼着我样样都要比那个孩子好。
刚开始我被逼的受不了了,曾一度想要离开,想要结束自己。
……
后来也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好了,绵绵,我好多了,我给你找小鱼干吃。”
听完他讲的,宋棉心里很不是滋味。
猫咪跃起身,在他脸上用舌头舔舐,安慰着他。
⑤
自认为和他交心后关系更进一步了的宋棉天天缠着他。缠得久了,宋棉都有些恍惚了,自己是人啊!这段时间天天小鱼干,牛奶的,她都快真的把自己当成猫咪了。
她想要变回去,想要去看看自己怎么了。
齐余躺在床上休息,睡眼惺忪的。宋棉踩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脑袋瓜子在思索着怎么央求他带她去找“宋棉”。如果她的灵魂进入了猫咪的身上,那是不是代表着猫咪的灵魂去了“宋棉”身上。如果“宋棉”还昏迷着的话那还好办一些。问题是如果醒着,那不得吓死个人啊?
“喵?喵喵喵……”齐余?啊啊啊,他又听不懂猫说话。
宋棉直接上嘴,咬着他的衣领。
齐余醒来了,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绵绵?饿了吗?”
“喵呜——”
齐余起身,想要去给它准备吃的。这猫变得有些奇怪,以前都挺爱吃猫粮的,现在除了小鱼干和牛奶,猫粮看都不看一眼。
“喵……”猫咪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齐余有些无措起来,搞不懂这只猫要干什么,就任由着它咬着带着他走。
宋棉走到桌子边,刚好看到了那张初中毕业照。猫咪跳到了桌面上,猫爪按到了照片上“宋棉”身上。
⑥
真是见鬼了,齐余在小猫的指引下去找“宋棉”。
听老师说宋棉住院昏迷了,齐余只好带着猫咪去医院。
宋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额头上包扎着的绷带让她又想到了那天的事。打架就打架,连累无辜干嘛,好端端的要用猫的躯壳生活,这下好了,怎么变回去都不知道。
“好了绵绵,我们该走了。”“宋棉”躺在床上,看也看过了,齐余就打算这样离开了。
“喵~”宋棉不停,在他怀里挣脱开来,走到病床边,跃了上去,猫爪子碰到“宋棉”的手的时候,一阵眩晕。
等再次张开眼睛后,视角就变了,齐余将猫抱走,就看见病床上女孩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齐余连忙叫医生。
等医生检查完后,齐余就抱着猫,坐在一旁。
“你好点了吗?对了,你家人呢?”
宋棉有些不适应,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痰,听着有些别扭难受。
“不在家,我有点渴,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齐余将猫放在一旁,转身去茶水间接水。猫咪在床的一边躺着,偶尔翻滚着打圈。宋棉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变成了一只猫。
等齐余打水回来,就看见屋子里站着因为西装革履的男士。
“你好,我是宋先生的助理。”
“你好,我是宋棉同学。”
有了助理的到来,齐余没有多留,没一会儿就抱着绵绵离开了。
⑦
宋棉很快就好了,去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齐余。
“齐余,喵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棉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通红通红的。不知道齐余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齐余看着女孩一脸纠结不知所措的模样,主动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蠢,我一直知道。傻绵绵。”
“啊?”宋棉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
后来,宋棉和齐余在一起了,大学一毕业两个人就结婚领证了,成为了一对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