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竹惜吃了个心满意足,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假山赏花,见一株月下芍药开的正好,便蹲下来仔细拨弄。
“妹妹到底是小家子气,连柱野花都金贵的不行。妹妹若是喜欢,我陈家多的是,改日我让府中下人给妹妹送来如何?”
来人锦衣华服,一身朱色衣衫曼妙而不失典雅,手上金镯叮当作响,单凭脚踏的那双白玉飞天纹步履便知来者非富即贵,可是出语竟如此狠毒泼辣。
“姐姐。”
迟竹惜虽看不惯这副嘴脸,但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垂垂眼睛,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大夫人,我看这两天二夫人是出游玩痴了,回府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给您请安,反而来这里撒野。”
紫春吊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话。迟竹惜心里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小姑娘年纪不大鼻孔朝天的本领可是不小。请安?开玩笑。他可是宋景珩派人专程给她接回来的,要是给你去请安,整个宋府不得翻了天?
无奈这小妮子耳边风吹的实在厉害,眼看这正宫就要发怒,迟竹惜只得下跪,行了一个比坟头上坟还要大的礼,就差没有哭天抢地抹鼻涕了。
“你以为差了礼数补起来就是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便宜的帐,本宫也不为难你,再磕三个响头,本宫就放你回去。”
“……”迟竹惜仍跪在地上,双膝被硌的生疼。
紫春见迟竹惜不动作,抬脚欲踢,眼看那尖头鞋就要撞到她身上,一抹白衣横在了她身前。紫春避闪不及,刹那间,雪白的衣服上便多了个脚印。
紫春见了宋景珩立马下跪,连声只叫殿下恕罪。陈黎书见状也眉头皱起。
宋景珩连忙将你扶起,拍拍身上的灰,这才把目光投向紫春:
“混账东西。”
“殿下何必教训臣妾的人,是妹妹回来未曾向臣妾请安,坏了府中礼数,臣妾例行职责罢了。”
“我竟不知这宋府已然是陈氏当家,是我让惜儿用完膳早些休息,你大可不必如此操心。”
陈黎书无言,只是瞪了一眼迟竹惜,便独自甩手而走。一边紫春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宋景珩瞪她:
“跟着主子一点长进没有反而养成了个娇纵性子,谁惯的你!罚跪两个个时辰,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紫春唯唯诺诺的答应,宋景珩揽着迟竹惜的肩离开了,迟竹惜心中出了口恶气,不禁一蹦三尺高。
“你说说你,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诶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嘛,我要不受着点她的欺负能等到你来?”
宋景珩饶有兴致的看着迟竹惜:
“你知道我要来?”
“那是当然了,那么大的钱袋子我不得掂量掂量几斤几两啊?”
那荷包里里里外外缝了两层,夹层里的纸条写着:
酉时末刻 正殿
迟竹惜原打算闲逛着过去,却没想到碰上了宋府正宫,来花园遛弯的宋景珩有刚好出演英雄救美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