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双腿停住,那双黑的发亮的皮鞋在灯光下像颗水银,半敞开着自己上衣,小部分胸肌露在外面,有些醉意涌上心头,他推开门走出。
身后助理见着江北淮这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他急忙冲上去扶住江北淮。
江北淮呼吸一大口清新空气,感受到肩膀有重力:“我没醉……不用扶我。”说完就拉开车门,踩着车身走上去。
助理刚想抬脚上驾驶座,没想到车门被重重一砰,合上,助理无奈地吃了闭门羹。
“好好把我东西收拾好,我出去转转。”
在临走前,他不忘跟助理交代,钥匙插入细孔,随着两三声转动,车子在视线里扬长而去。
夜幕漫漫,长空冗蓝,唯有一丝透明红霞还在默默飘荡,这场宴会他不是很开心。要不是自己奶奶一逼再逼,对于江家那企业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入股大多数都已经在别人手中。
喊他接手,无非就是找个人,替她收股。
黑色车身在路灯下狂飙,即便前面有行人路过,只要没撞到他无所谓,也不是藐视这种交通规则,在这种心情下,没有动静或动力对他再说,无济于事。
东牙路路口,一群人团团围坐,坐在一起商量什么事情,他远远看去,就是那一副画面。
再走近一些,那群人突然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江北淮,为首那个女人或是男人络绎不绝想要离开那里。
江北淮想不通。自己又不是瘟疫。
“哎?你要不要…大伯,这是金银花。”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不知道从哪一处发出来的,在这么多人中,看不出来,使得他硬生生地拆散刚要亲嘴的一对情侣。
“喂?!有病吧……”“神经病。”骂了两通,还是没见着。
东牙路路口,一群大娘大叔围住,他们所说的不就是自己,如果那些毫无关联事情中,没有这么多不同凡响,他基本不予理会。
在东牙路留下那栋破旧房屋,本就是一间逃避现实的地方,他缓慢地从人群中穿梭试图寻找温酥的身影。
“哥……姜汤又被你喝了……”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
看着那灯光落下若隐若离的身子,温酥头顶白色雪帽,穿着长长的浅灰色棉衣,在江北淮看过来时,她把脑袋窝在灰色棉衣下方。
“什么姜汤,噢?我……我还以为这是你给我专门泡的。”温酥眼前有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
男人背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端着茶杯。
“没事,本来是泡给伯伯的,他没有在这里自然而然就是归于你的。”温酥漫不经心启齿。
她仍旧躲避着某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光中才没有他江北淮身影,人群鼎沸里还是那么吵闹,她猛然抬起头,望着在不远处安静坐下的人。
一下咯噔,剩下的姜汤差点倾倒而出。
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还没走。
黑夜里嘛?总归是黑乎乎一片,自己又是灰色棉衣,所以能逃就逃,即便是有那让人烦琐的裙子阻挡,也不能打倒逃跑的心不是?
“我的新婚妻子……这么晚,还想跑去哪儿?”某人嘴角一提,眼睛死死地盯住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