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莫愁闯进来和苏无忧叙旧，几个门派的人看见李莫愁的打扮猜出正是前段时间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杀人如麻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那是那个屠了一个门派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就是她，传闻她一身紫袍黑纱，手拿拂尘杀人如麻呀。”

“她们两个竟然是同门。”

“妖女，都是妖女。”

“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五个人中的老大看着苏无忧两人，这怎么还叙上旧了。“不过是聊了两句，这么着急送死干什么？”李莫愁瞪了一眼，恶狠狠的说。

是了，没错了，两人指定是同门，开口的语气一模一样。

苏无忧卸下腰间的两把剑，朝着杨逍的方向扔了过去“诸位，请吧。”苏无忧刚说完，李莫愁一拂尘就朝着其中一人抽了过去，苏无忧也抖手甩出长长的金铃索，一个宛如天上仙女长袖飘飘步步紧逼，一个好似妖界魔女拂尘一甩招招致命。

五个人一时间也想不出制敌的办法，这两个人配合紧密，苏无忧的金铃索击中一人的胸膛，白绸挡住李莫愁的身影，李莫愁趁机用拂尘柄刺向另一人，转身一抽拂尘丝缠住敌人的手动弹不得，李莫愁也不客气，一脚就给踹出好远。崆峒派剩下的两人看着李莫愁无暇抽身，欲偷袭重创李莫愁，却见苏无忧用金铃索缠住李莫愁的腰，手腕一甩李莫愁直直倒飞回苏无忧的身边，不但破了偷袭，李莫愁还顺带打伤了偷袭自己的人，苏无忧另一边缠住其中一人甩飞出去。此时此刻站在场上的只有苏无忧和李莫愁两个人。

苏无忧走上前“还有哪派的高人，要上前比试一番？”众人沉默，连灭绝师太也打量起两人来。张三丰见状微微点头，眼前两人震慑江湖，此事不出意外怕就是如此结果了。

直到有人出声“此番我们找的是张翠山，你们两人又不是武当派的门徒，你武当派不出手，反而让这两个外人来比武，岂不是落了威名，让人贻笑大方？”众人又附和出声，苏无忧也不恼，拉着大师姐轻轻往边上挪了挪，此时此景自己也想到了，就看。。。。

“你们别为难我师父，我张翠山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我恩师无关，与武当无关，你们这些明媒正派都在等我，你们在我师父百岁寿辰之时前来拜寿，就是为了逼我说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屠龙刀罢了，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你们放心，今日我张翠山，一定不会让你们白来，一定会让你们心满意足。”说罢，张翠山转身朝着张三丰跪下磕头“师父，弟子有愧于师恩，但求一事。徒弟爱子无忌深受重伤，恩求师父能救他性命，抚养他长大成人。”

张无忌似乎是在照顾俞三侠，没有出来。余下在大殿里的人都走了出来，武当众人听了张三丰的话都无不震惊。殷素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眼含泪光。

“三尺长剑，斩不尽江湖恩怨。逆了苍天，直至天荒地老。”张翠山眼含热泪，举着手中的宝剑，看了看正在不远处的殷素素，话音刚落，剑锋一转，竟是在众人面前自尽了。张三丰哀嚎伸出双手，一时间不知是想阻拦挥剑的他还是想接住倒下的他，武当五侠将张翠山围了起来，痛哭叫喊着。殷素素身子颤抖，一脸震惊，悲伤涌上心头喃喃道：“五哥，五哥。”殷天正父子也眼含热泪，上前搀扶着殷素素。

苏无忧虽然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眼中寒意越来越重。李莫愁大吃一惊，竟然真的有人为义气，甘愿牺牲性命，眼前的震撼远不止心里的震撼。

殷素素挣开父亲和哥哥，一步一步，沉重的朝着张翠山走过去，跪下轻抚爱人的脸庞。武当五侠让开了位置，一个个怒发冲冠，挡在张翠山和殷素素前，朝着各派怒吼一声。张无忌在大殿内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声痛哭，轻轻摇晃着张翠山的身子“爹，你醒醒呀，爹，你醒醒，爹。。。娘，爹是怎么死的。”殷素素怒目圆瞪看着眼前的众人“他们，他们想知道你义父的下落。”“不能，不能告诉他们。”殷素素拉过张无忌“无忌，你看清楚，你要记得，就是这群人把你爹逼死的，你要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有你爹的血。”

殷素素松开张无忌，站起来朝着空闻走去“空闻大师，少林一向受武林人尊重，您又德高望重，我一直敬仰大师的为人，请您上前几步，谢逊的下落，我只能说给你一人听。”殷素素在空闻大师耳边低语。而后扬声道“谢逊就在那里，你们自己去找吧。”

空闻大惊“什么，你根本就没有说清楚？”空闻一瞬间就被各个门派的人围了起来，逼问谢逊下落。

张无忌哭着说“娘，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义父的下落？”殷素素安抚张无忌“无忌，娘没有告诉他们你义父的下落，娘在骗他们，无忌，你长大以后一定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知道了吗？”“我知道了娘。”

“答应娘，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殷素素将张翠山的身体扶起，两人彼此靠在对方的怀里，眼神温柔不已“五哥，我们回家。”张无忌眼见不知何时，殷素素将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膛。“娘？娘！”张无忌一时受到刺激，毒素发作，浑身颤抖着，晕厥了过去。武当众人围着地上的张无忌焦急万分。殷天正见殷素素竟然随着张翠山自刎而亡，一口鲜血喷出向后倒去不省人事，杨逍眼疾手快接住殷天正，和殷野王搀扶着进入大殿。李莫愁见殷素素殉情而亡，手死死的攥着拂尘，眼中神情晦涩不明。

苏无忧眼见于此，心中一顿，原世界师姐赤练仙子的名号是在陆展元负了师姐之后，致使师姐性情大变，那这个世界呢？难不成还有另一个“陆展元”不成？待这件事情落定，自己再问吧。

“诸位，张翠山和殷素素相继自刎于武当，张无忌也深受重伤，只怕活不了多久，既然空闻大师已经知道了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你们就速速下山去吧，若还是在此地胡搅蛮缠，别怪我出手伤人。”苏无忧面露寒意见武当众人无人顾及眼前，便开口赶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又怕苏无忧出手，见殷素素和张翠山，确实是流血不止，只怕是救不回来了。便拉着空闻大师下山去了。张三丰等人抱着张无忌朝着大殿急冲冲的进去，现场只留下了宋远桥，俞莲舟和苏无忧两人。苏无忧见众人已退出练武场，又探了探周围是否有人藏在此处，见四周无人，急冲冲的朝着殷素素两人跑了过去，见宋远桥二人竟要收敛尸体。

“快让开，快让开，还有的救，还有的救。”

宋远桥和俞莲舟大惊，随即欣喜过望。只见苏无忧在殷素素周身大穴处点了几下，服下一粒药，伤口的血液就不再流了，随即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朝着张翠山的伤口处倒了下去，又撕扯下衣服，一层一层厚厚的缠在张翠山的脖子上。“还好，挡了一下，还有救还有救，都说了有救，素素怎么还捅的这么深，别再张五侠救活了，你再不行了。宋大侠，俞二侠，你们去找块板子来，将张五侠抬进大殿后的偏屋，切记他脖子上的伤口一点都碰不得，大师姐，你和我带着殷素素进大殿偏屋。”

俞岱岩在张无忌出去后就坐立难安，直到杨逍殷野王扶着昏倒的殷天正进来，俞岱岩主动让开床，差武当的小弟子急忙将自己抬到躺椅上。

杨逍用内力在殷天正的体内运转一圈，殷天正幽幽转醒，两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殷前辈，您这是怎么了？”殷天正摆摆手松了一口气，不见任何惊慌“无妨，多谢俞三侠的关系，老夫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还要谢谢杨左使出手相助。”俞岱岩看着眼前书生打扮一直沉默降低自己存在的男人，腰间挂着的龙纹玉佩，明眼人只要见过苏无忧和杨逍的一看就能看出那是一对玉佩，自己本以为此人默默无闻直跟着苏无忧，虽气势逼人，但对苏无忧百依百顺，好的不行。这人竟然是杨逍，苏姑娘竟然和杨逍是一起的。。。

“无妨，你我都是明教的人，互帮互助也是理所当然，况且你女儿与我家夫人，私交甚深，我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杨逍面不改色抬手拿起小弟子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殷天正正想要和俞岱岩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传来慌里慌张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见张三丰抱着张无忌身后跟着张松溪等人跑了进来。杨逍见张无忌嘴唇犯紫，吐着寒气，额头布满汗珠，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九花玉露丸，塞进张无忌的嘴里，又顺了些茶水进去。张三丰见杨逍打开瓶口，一阵清香袭来，想来这就是九花玉露丸了。

见九花玉露丸被张无忌顺了进去，张三丰赶紧将张无忌在床上摆正盘坐，源源不断的内力在两人身上游走。

“师父，四弟，六弟，七弟，无忌这是怎么了？”殷天正也站起来“对呀，我外孙这是怎么了？”

张松溪见师父为无忌疗伤，朝着俞岱岩艰难开口“外面的人，逼问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五弟。。。五弟为了武当和保护谢逊，在众人面前自杀了，五弟妹也随着去了。无忌受不了刺激毒发晕厥了，如今五弟和五弟妹的尸首还在外面，大哥在外面为他们收尸呢。”众人听着，不知不觉眼眶又红起来，俞岱岩惊愕失色潸潸落泪。有九花玉露丸压制，张三丰很快就压制住了张无忌的毒，轻轻扶着张无忌躺下，转过头也是老泪纵横。

殷天正见众人悲痛，开口安慰“亲家，诸位，别难过，素素和翠山可能还活着。”张三丰等人齐齐的看向殷天正等着下文。

“还是我来说吧，这事是我出的主意。”苏无忧和李莫愁搀扶着殷素素走了进来，宋远桥和俞莲舟抬着张翠山也进来了。苏无忧两人步伐轻盈，匕首处的伤口竟一丝血也没流出来，两人轻轻的将殷素素挨着张无忌放躺在床上。随后朝伺候俞岱岩的小弟子要来了针线，木板，棉布棉花，蜡烛和烈酒。

“此事说来话长，自从我知道，他们夫妇带着无忌重回中原，又赶在张前辈祝寿时上山，闹的人尽皆知后，我便起了这个念头。江湖几乎人人都知，当年王盘山金毛狮王谢逊掳走了殷素素和张翠山。如今两人回来祝寿，只怕是有来无回，于是我将此事讲给了素素，若是无事就当我多心了，若是有事也算是有了准备。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假借拜寿之名，来逼问张翠山谢逊的下落。”苏无忧顿了顿，“事发紧急素素只来得及和殷伯父说起，因此张前辈和大家还没来得及告知，两人就如此了。我叫素素留下来的时候，实际上是让素素找机会在张翠山身体内致命部位埋下纹须针以防不测，张翠山自尽时，纹须针在前拦着，只是划开了气管，但是也并非都挡住了，纹须针被震得歪斜，血管也有划伤，所以流血不止，素素与张翠山相靠时，遮挡众人视线，趁机收回纹须针，又摁压住伤口处下方的几处穴位，所以张翠山的命才保了下来，至于素素，她那一匕首正是插在凶险的地方，我虽然止住了血，但是地上的血，待张翠山伤口趋向结痂血流小后，大部分都是素素的血营造出两人血流不止的假象。这匕首，还得我与大师姐配合，一个拔刀，一个护住心脉，倒是需要张前辈差人熬一碗参汤来，给素素灌下。只是两人都失血过多，又伤及致命之位，命虽保住了，只是能不能醒，就不好说了。只怕是要叨扰武当一段时间了。”

众人见两人命保住了大喜过望，虽然有可能就这么昏睡过去，但是，只要还活着就好，有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