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懒得再听这些场面话,转身拉着张成岭回屋。赵敬等人见此,也纷纷离开了怡月轩。
……
见张成岭睡下,周子舒才转身准备离开,手刚刚搭上门,心有所感,他一转身,果然看见张成岭又坐起,十分可怜地瞧着他。
周子舒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向张成岭走过去,“睡不着?”
“师父。”张成岭低低唤了一声。
“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叫我了。”周子舒道,“我已经遵守承诺,平安将你送到三白山庄。你想学武功的话,赵敬,高崇,沈慎,这些大侠都可以教你。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
张成岭听了,眼圈猛地一红,星星点点的泪花在眼眶打转。
周子舒声音一厉,道:“男子汉,以后都不许哭。”
张成岭忍住泪,哽咽道:“我不哭。我是男人,流血不流泪。”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沉默地离开房间。
独自留在房间里的张成岭呆坐在床上,茫然地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一股心酸和寂寞涌上心头,他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哭了一会儿,忽然一朵花打在他的头上,张成岭擦了擦眼睛,拿下脑袋上的花,抽噎着抬起头。
只见在他头顶的正上方,屋顶上的瓦片不见了了一块,月光透过那块空隙落进来,他还看到一只手搭在空隙上方。
张成岭揉了揉眼睛,犹疑着唤了一声,“无恙姐姐?”
那只手一松,被掀开的瓦片落下,整个房间又暗下来。“安心休息,我在这守着你。”
张成岭鼻子猛地一酸,眼泪再次掉下来,抽抽噎噎道:“师父不要我了。”
“傻小子,阿絮最是心软,尤其是对自己重视的人。你也算得上是阿絮重视的人之一,所以你多缠缠他,让他心软,让他不舍,让他选择留下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周子舒就嚷嚷着要离开,无恙和温客行拗不过他,只跟着走,不过无恙走之前给成岭塞了许多成药,“成岭别怕,用你温叔的话来说,你和我们的缘分还长着的,这些药你拿着,内服的外用的都写在瓶身上,别委屈自己。”
“嗯。”张成岭擦了擦通红的眼眶,接过药囊塞进自己怀里,“无恙姐姐,你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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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城里,太阳早就高挂在枝头,无恙百无聊赖,被热情高涨的温客行拉着手游走在各个小铺子之间,周子舒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付钱。
温客行拿起西瓜递给无恙一块,又拿起一块递给周子舒,笑道:“阿絮,来,吃瓜!”
周子舒摇了下头,他没什么食欲,虽然有无恙的解药,七窍三秋钉没作孽,但他内力只剩一半,总感觉浑身不舒服。
见周子舒不吃,温客行咬了一口手中的瓜,“恙恙,你的瓜甜不甜?”
“甜啊,你的不甜?”不会吧,难道不甜?同一个瓜啊。
“我尝尝。”温客行突然低头,伸手握住无恙的手腕,咬了一口她手中的西瓜。
“???”无恙吞咽的西瓜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温客行满意地点点头,冲她笑眯眯道:“嗯~好甜啊~”说完就又走到一边的铺子去了。
“不是……”无恙扭头看了看周子舒,脑子有点蒙,温客行什么意思啊。
周子舒付了钱,扭头看见无恙一愣一愣的,有些嫌弃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粗鲁地擦着她的脸,嘴里还嫌弃地说道:“真是欠了你的!瞧瞧你,跟着他,吃个东西都吃成小花猫!”
“我脏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无恙摸摸自己的脸,一脸疑惑,这两个大男人吃错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