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醉意浓,食经五味感觉中,不知不觉这场宴席就从白天进行到晚上。
整场宴席上,周子舒和无恙保持食不语的优良传统专心致志地喝酒或者吃饭,温客行则像极了穿花蝴蝶——
“原来是沈大掌门,久仰久仰,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得见真人,风采更胜传闻,荣幸之极啊。”
“原来是于大掌门和贵公子,久仰久仰,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得见真人,风采更胜传闻哪。”
周子舒:“……”
无恙;“……”
好歹换句话啊!无恙摇头叹气。
“要不然,我还是去休息吧。”张成岭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好像喝醉了酒的沈慎醉意朦胧道,“你得留下来,留下来学学这场面上的事。”说着,还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张成岭身上,一身难闻的酒气。
温客行见此,忍不住望了望无恙,果然见无恙脸色难看了几分。
赵敬也觉得不对,忙劝道:“五弟,他还是个孩子。”
“谁不是从孩子就开始喝酒的?”沈慎咕哝了一句,醉醺醺地给张成岭倒了一杯酒,“来!喝一杯!”
张成岭为难,道:“沈叔叔,我不会喝酒。”
“必须喝!”沈慎站起来,嗓门提得老高,道,“你爹是千杯不倒的酒量,怎么能生一个不会喝酒的儿子?”
无恙脸色更难看。更加觉得把傻小子留在这里不合适,于是站起来,笑眯眯道:“不会喝酒是好事,免得喝醉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张成岭只觉得眼前一花,无恙就站到了他的面前,而沈慎手里的酒杯也到了她的手里,“这酒嘛,与会喝的人喝的就是交情。与不会喝的,就如同牛嚼牡丹,不识风趣。强人所难者,就更不识趣了。”她对沈慎举了举酒杯,“沈大侠不会为难小辈,是吗?”
沈慎晕乎乎的,“啊?”他想去看成岭,却被无恙拦着,一时间脑袋有些混乱,道,“你这小丫头拦着我做什么?我要教教成岭如何喝酒……”
无恙伸手,一个巧劲把他按回座位上,笑眯眯道:“张掌门都没有教他喝酒,你这位叔叔就别越俎代庖了,我替他喝这一杯酒,就当给你这份面子了。”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敬急忙打圆场,道:“刘姑娘,成岭,他耍酒疯就这样。”连忙喊宋怀仁把沈慎带走,又对张成岭道,“走,我送你回去。”
张成岭忍不住看了周子舒和温客行一眼,才跟着侍女离开。
无恙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大呼不好,她许多年没喝酒,酒量退化的厉害,就刚刚那一杯,她现在就有了醉意,头晕目弦,索性也跟着站起来,“我困了,阿行,阿絮,我先回去休息了。”
赵敬笑道:“无恙姑娘,你们的房间我已经命人安排好了。”唤来个侍女,“送刘姑娘回屋。”
无恙跟着侍女离开大堂,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欲留下来服侍自己的侍女请走后,她在房间洗了把冷水脸稍微清醒了一些,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溜出房间,飞身上屋,在成岭屋顶上盘腿打坐。
两炷香后,无恙耳尖一动,忽然站起起身来,凝神听了一会儿,她跃下屋顶,抬手抽出软剑,持剑站成岭房门前,眼前站着几个鬼面人。
“想进屋?”无恙笑道,“先问问姑奶奶的剑答不答应!”
张成岭也听到了动静,开门出来就看见无恙和一群鬼面人对峙。
“傻小子,愣在门口干啥,还不把门关上,大晚上的睡觉不关门找打呢。”无恙催着张成岭进去。
张成岭听话的关上门,待他听到门外没声响了,再开门就发现鬼面人全都死的不能再死。“无恙姐姐,你真厉害。”张成岭满眼崇拜,什么时候他能像无恙姐姐这般厉害啊。
这时,赵敬才带着人匆匆赶来,见到张成岭就连忙跑到他身边,问道:“成岭,你没事吧?”
张成岭有些无语,这不是废话吗,看着赵敬,抿抿唇,没有说话。
倒是于丘烽跑上前,抢先问道:“张小公子,我问你,刚刚那些人是不是鬼谷的?”
张成岭摇头,他刚才一直都在屋内,怎么可能知道屋外的情况,自然是抬头回答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长什么样子?”于丘烽再次着急地询问。
张成岭再次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于丘烽上前就要抓张成岭。
无恙眼疾手快地将张成岭拉到自己身后,“于掌门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刚才成岭在屋内,又没有出来,他怎么可能知道来者的情况?再说了,”她的眼神瞟向赵敬,“这三白山庄的主人都没开口,你这位客人倒是积极得很呢。赵掌门都说了,三白山庄就是成岭的家,明明成岭才算是主人,你这位客人来逼问主人……呵,真是好生有礼。”
“你!”于丘烽大怒。
赵敬连忙相劝,道:“冷静冷静,成岭哪知道什么鬼谷啊,无恙姑娘是一时激动,才……”
于丘烽摸了摸下巴,笃定道:“一定是鬼谷。”
温客行扇着扇子同周子舒姗姗来迟,笑了笑,道:“你说是便是喽。只是这来人哪,十分废物,可见鬼谷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和诸位一见之下令人心折的大侠风采截然不同,截然不同啊。”
周子舒一脸冷漠地听着,最后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温客行不愧是鬼主,满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