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摇“从前来魔域,只记得有家油酥饼好吃,不知如今还有没有。”
罗喉计都“自然有!”
温客行与茯摇转头,罗喉计都拿着一包油酥饼站在二人身后。
罗喉计都“今日便感觉到君的仙气在四处弥漫,便买了君往日最喜欢吃的油酥饼在此等候多时。”
茯摇接过油酥饼,温客行拱手轻笑。
温客行“罗喉兄,许久不见。”
茯摇“那便多谢罗喉兄。”
罗喉计都大手一挥,三人便到了魔域的大殿之上,无支祁与紫狐坐在桌边划拳饮酒,看到茯摇与温客行连忙起身。
无支祁“帝尊,温兄,哈哈哈哈……早起罗喉计都还念叨着周边有帝尊的仙气弥漫,如今便来了。”
紫狐“紫狐见过帝尊,见过温公子。”
温客行将牵着茯摇的手抬起抱拳,手指纤细白皙,十分好看。
温客行“想不到这魔域,也是十万阴幽之地。”
罗喉计都“是啊,魔域内阴暗无光,温公子莫要嫌弃才好。”
温客行“怎会,正好我与阿摇寻了一处极好的桃花酒,见罗喉兄和无支祁也是好酒之人,不如同饮。”
罗喉计都“那自然是好的很!”
几人围坐在桌边饮酒,一口喝下,拿着酒杯回味无穷。
无支祁“好酒!好酒啊!许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罗喉计都“的确回味无穷啊,不如君赠我一些可好?”
茯摇“我与阿行在那处买了些桃花树的种子,不如在你这阴暗的魔域种上一颗,也好平添些妩媚之处。”
罗喉计都“那自然是极好的,魔域时光飞逝,人界的东西,不出几日便会繁盛。”
紫狐“这酒中的桃花味,与温公子身上的味道一样。”
紫狐走到温客行身后,趴在他身上细细闻着,又闭眼回味,他斜眼看着茯摇茯摇委委屈屈。
茯摇“紫狐姑娘,真身乃是一只九尾狐,所以对香味,有些特殊的喜好,也是无支祁未来的夫人。”
无支祁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两只手臂搭在腿上,慢悠悠的扶着。
无支祁“哎哎哎……什么未来夫人!帝尊说的这么文绉绉的!”
紫狐一听茯摇的话,离开温客行身边,乖乖坐到无支祁身边,低头不语,面色红润。
罗喉计都“紫狐跟着你万年之久,何不尽快成亲,当真要辜负她一番心意?”
无支祁咳了几声,转头看着紫狐。
无支祁“小狐狸,有酒没菜,不美不美!你去做几个下酒菜来!”
紫狐站起身,瞪着无支祁有些气愤,似乎还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紫狐“臭猴子,就会使唤我。”
却还是听了他的话,往厨房走去。
温客行“无大哥特意支开紫狐姑娘,可是有难言之隐?”
无支祁“还是温兄弟善解人意啊。”
顿了顿,叹了口气开口。
无支祁“神的一生漫长,妖也是啊,我与她,不过是纠缠了万年,区区万年,不过是弹指一瞬,她日后若是遇到更加喜欢的人,又当如何?”
温客行“无大哥此言差矣,紫狐姑娘既甘心情愿跟在你身边万年,又何惧剩下无穷无尽的万年,与其逼她离开,不如痴缠半生,便是他日两隔,心中也是无憾。”
罗喉计都“温公子是个明白人,当年紫狐为你挡下天劫,身殒之际,你是如何不舍,后帝尊看到你与她在渡厄道聊表心意,便才将她救下,你如今倒是这般犹豫不决。”
茯摇“一生漫长,但有不测风云,倘若哪日殒身,还有一人记得你,心中守着你,便是不得再回转,心中亦是无惧。”
无支祁“俺老无多谢几位开解,如今想来,倒是通透多了。”
罗喉计都“难得你能通透,来,喝酒……”
无支祁大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紫狐端着下酒菜走来。
紫狐“臭猴子,你少喝点。”
无支祁将紫狐手中的下酒菜放在桌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无支祁“小狐狸来来来,我的酒量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
紫狐看到无支祁突然如此主动,便红着脸轻笑,不再管他。
茯摇看到几人如此赞叹桃花酒,便笑着看着温客行。
茯摇“阿行,不若日后你我回家种些桃树,再酿些酒,去卖桃花酒如何?”
温客行“我都听你的,那回去之后,我来种桃树,我来酿酒,我来挑着卖。”
茯摇“那我该如何?”
温客行“夫人便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便足以。”
罗喉计都“享得了金缕玉衣,穿得下粗麻布衣,帝尊与温公子,倒真是让人羡慕。”
罗喉计都端起一杯酒,双手扶着,敬过温客行与茯摇,三人一饮而尽。
温客行“罗喉兄坐拥整个魔界,如何羡慕别人。”
罗喉计都“哈哈哈哈,温公子说笑了,如今无战事,即便坐拥魔界,身边无人嘘寒问暖,还不如凡人的一日快活。”
茯摇“定是罗喉兄从前过于凶悍,即便有那些想在你身边的女子,怕是都被你吓退了。”
罗喉计都“君说得是。”
紫狐“是啊!罗喉计都的修为,高深莫测,当年打上天界,无人能拦,一出手,便损了天界十万天兵,就连那柏麟帝君,都不是罗喉计都的对手。”
罗喉计都“过往云烟罢了,再说柏麟那厮也不在修为深厚,只是参破大道罢了。”
温客行撑开折扇,抬起手在茯摇的头顶替她扇着,轻轻扫去挂在她眼前的几根碎发。
魔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几人便一直饮酒,都喝的有些多了,紫狐扶着无支祁转身走向殿内,罗喉计都一挥手也离开大殿,温客行抱着晕晕乎乎茯摇往殿内走去。
茯摇睁开眼,眯着眼睛看着抱着她的温客行。
茯摇“阿行真好看,怎么看都喜欢。”
温客行“如今才觉得我好看?我方才拦你让你不要再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听。”
茯摇“夫君我知错了,下次一定听你的。”
温客行无奈摇了摇头,抱着茯摇走入殿内,越过茶桌,走到榻边将她放下。
茯摇看着温客行的正经模样,便去亲了亲他的唇,他被亲的愣住了,又压着茯摇亲了回去。
温客行“阿摇现在酒可醒了?”
茯摇“醒了。”
温客行躺在茯摇身边,替她拍着背哄她入睡。
茯摇看着温客行,总觉得他有心事,便问道。
茯摇“阿行有心事?可否讲与我听听。”
温客行“你安生睡着,我便跟你讲一个故事。”
茯摇乖乖躺好,不在乱动,温客行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
温客行“从前,有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家里有爹,娘,还有这个小孩子,一家人虽然不富裕,可是他们很幸福。”
温客行“他们住在一个小镇上,过着平凡又普通的生活,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他爹娘的朋友来找他们,可却找到了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以为那人真的是爹娘的好朋友,便将他带回家中,小孩子一心只想着玩,便在院中玩耍,过了很久,那个自称是小孩子爹娘的人离开。”
温客行“小孩子看了看他,便继续低头玩耍,过了一会儿,家里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个个都戴着诡异的面具,还有一个一身红衣白发的女子,那个站在最首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衣衫和披风,整张脸都是红色。”
温客行“小孩子怕极了,不敢出声,直到他的爹娘被扔出来,他的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流出的血将一块地染红,小孩子的娘趴在他爹的身上,身后插着一把剑,从她的后背插到前胸,她背上好看的蝴蝶骨也被血染红,小孩子扑过去跪在他爹娘身边,口中一声声喊着,可他就是没有掉眼泪。”
温客行说着说着苦笑一声。
温客行“后来,小孩子被带到一个阴森的地方,那里没有阳光,到处都是怪人,他们给小孩子喝了些莫名其妙的汤,小孩子不敢反抗,就乖乖喝下。”
温客行“那个为首的红脸男人,将小孩带到自己身边,让小孩子跪下,用鞭子狠狠的抽打着小孩子,小孩子一次次被打倒在地,又一次次怕爬起来,跪的端端正正,小孩子被打的皮开肉绽,可他还是没有哭,那个红脸男人好像很满意小孩子的做法。”
温客行“小孩子口中说着,我知错了,请谷主再赐教,那红脸男人对小孩子说道。”
温客行“这才对!你要记得这里是鬼谷!不是山谷的谷,是蛊虫的蛊!只有强悍狠毒到吞食一切的蛊王,才有资格活下来,十万阴幽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温客行“说着又用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小孩子的身上,又对小孩子说道。”
温客行“人都怕疼,你不怕,反而享受疼痛,那就是你活,他们死!阿行,你打小入谷,自己能够活到今日,并且出落成这般人才实属不易,本座是看好你,才肯调教你!”
温客行“小孩子不敢忤逆他,说道。”
温客行“阿行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温客行“好,能不能熬成下一个万蛊之王,万恶之首,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温客行“说完,又用皮鞭抽打在小孩子的身上,脸上,腿上,周身无一幸免,打了一会儿后,看了看小孩子便离开了,小孩子等到他走远,默默捏起拳头。”
温客行“从那以后,小孩子变得残忍,他原本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可是他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顽强的很,每次小孩子想把那个拖油瓶扔掉的时候。”
温客行轻笑一声,拍着茯摇继续开口。
温客行“那个小姑娘跟在他身后,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小孩子回头,小姑娘便对小孩子笑,像一只顽强的小兽,小孩子自此以后,将小姑娘带在身边,小孩子小时候常常晕倒,便借着这个机会,发了疯一样的练功。”
温客行“那里人人都看不起那个因为身体虚弱经常躺在床上的小孩子,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孩子长大了,武功也很高强了,他找了一个机会,将那个万蛊之王杀了,又取代他,做了新的万蛊之王,每个人看到那个长大的小孩子,都变得害怕,最后跪倒在他面前,奉他为王!”
温客行“小孩子放他们出去,祸乱世间,想随着这人心鬼蜮一同摧毁,他设了一个很完美的计划,将所有人,也包括自己,全在其中。”
温客行“小男孩长大后,变得更加疯魔,对每个人都是恶语相向,从不留情,最好把他们说的越不堪越好。”
温客行“他设计利用自己的属下,说他偷了自己的琉璃甲,其实他早就暗中把他作掉了。”
温客行“他入了世间,遇见了许多人,他就跟着那些人一起走,明明是个恶心,却轻而易举的被改了看法。”
温客行“他舍不得世间,不想再回地狱了,又做了一个局,和另一个恶人联手,做了一个局。”
温客行“他再一次回到了那十万阴幽之地,那个白发女子替他梳发时,他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温客行回忆。
鬼谷谷主“罗姨,怎么,没在你新主子面前伺候着吗?”
喜丧鬼“阿行,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为什么不走?”
鬼谷谷主“罗姨,你八年没有这样唤过我了。”
喜丧鬼“谷主恕罪,我一时失言,我知道,自己不配这样叫你,如今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当年在神医谷,是你父母对我悉心照料,百般开解,他们对我不只是医患之德,更是雪中送炭之恩情,可是我,我悔恨自己并没有把他们给救下来,还好,还好我把你给救下来了,但是我没能好好地照顾你。”
鬼谷谷主“罗姨。”
鬼谷谷主“罗姨,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喜丧鬼“我实在不明白,你还要回到这个忧患之地干吗。”
鬼谷谷主“罗姨,我全都想起来了。”
鬼谷谷主“我以为自己成功的抵御住了孟婆汤的侵蚀,强行记起了所有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鬼谷谷主“这些年,你看着我将他们一个个虐杀,想必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
鬼谷谷主“可是我错了,当我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心中真正执迷之事,乃是我的引狼入室,是我间接地害死了我的父母。”
鬼谷谷主“一切本来可以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我在谷主的位置上坐了八年,日日提防着有人要杀我,也整天算计着怎么弄死别人,直到所有的凶手都死了,心中依然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
鬼谷谷主“而是莫名的焦灼,煎熬,我以为那也是仇恨,是因为我没有对所有把我父母逼上绝路的人复仇,于是我煞费苦心地设下一盘局,一盘……环环相扣的杀局。”
鬼谷谷主“罗姨,你知道我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吗?吊死鬼根本没有偷走我的琉璃甲,我也根本没有琉璃甲,他早就在暗中被我作掉,那只是一个借口。”
温客行回忆结束。
温客行“他的计划是要重演当年的青崖山之役,不,他想烧一把更大的火,把世间所有的肮脏都烧了,他眼中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贪婪恶鬼,就应该和青崖山的魑魅魍魉同归于尽。”
温客行“他放任恶鬼横行江湖,再放出琉璃甲的消息,都只是为了铺他的那个局,一入十万阴幽之地,阴阳两隔,世间所有因为垂涎琉璃甲而去到青崖山的人,都别想活着出去。”
温客行“他能设下那样恶毒的杀局,自然也没顾虑太多,他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也没有考虑,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温客行“因为他那时候实实在在的觉得,世人皆负我,举世皆可杀。直到后来,他遇见一个人,一个怜爱天下苍生的人,她真心待他好,她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付出,为他哭。”
温客行“为他不顾生死,便让他明白,今日的自己,不是为了给过去的自己殉葬的,她从未阻止他杀戮,反而让他明白,自己也是被别人爱着的,他本在人间,只要活的快活,处处都是世外桃源,又何必自囚窘境。”
温客行“小男孩找到了一条回阳间的路,他就不想再回去了,只有在外面的时候,他才会随和又好脾气,不再喜怒无常,不再疯疯癫癫,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他,她不怕他,小男孩也是真心的对她好,他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温客行“她说过,江湖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可有人总想不明白这件事,好像仗剑骑马走天涯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临死都念叨着,她说志不在苍生世人,只为我一笑。”
这是茯摇初次愿意与温客行说话时,二人在屋顶所言,他竟然还记得。
温客行“他以前也是个活在是非之中的俗人,以为平生所见皆到了尽头,后来他见过了很多不一样的事物,便才觉得自己眼界狭小,只是在画地为牢罢了。”
茯摇含泪听温客行说完,抱紧了他,心疼的低声抽泣着。
茯摇“那个小孩子,便是阿行,那个蛊王,是阿行,那个他后来遇见的人,是我,那个决定好好活在人间的人,也是阿行。”
温客行“是我被仇恨蒙蔽双眼,而阿摇,便是我拨开迷雾,守得云开见月明之人。”
茯摇“我知晓阿行以前受过许多的苦,可我不知,阿行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那些肮脏之人,哪里配的上我的阿行为他们身死。”
茯摇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温客行捧着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
温客行“从今以后,我便只为阿摇活着,好好活着。”
茯摇“我往后会好好护着阿行,半步也不离开。”
温客行嗤笑一声,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泪,看到她的模样,又忍不住逗她。
温客行“阿摇若是再哭,我可不介意用强的,阿摇也不想明日起不来吧?”
茯摇捧着温客行的脸,吻在他唇上。
茯摇“阿摇也不介意。”
温客行笑意盈盈的脸突然愣住,愣了许久,起身吻住茯摇,不经意间,一滴眼泪落在她的脸上。
第二日,茯摇起身没见到温客行的踪影,又想到昨夜的坦诚相待,便羞红了脸。
去到大殿,几人围坐在桌边,温客行起身牵住茯摇的手,牵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除了温客行,其余几人皆是一脸茫然。
紫狐“哎~帝尊,您这脸怎么红了啊?”
罗喉计都“君可是昨夜没歇息好?”
茯摇“没……没有,许是这天气太热了吧。”
无支祁“这魔域的哪来的什么天气?帝尊莫不是修为出事了吧?”
无支祁抬着头疑惑的四处张望,紫狐抿唇偷笑,瞬间明白了什么,按着无支祁的头。
紫狐“吃饭!”
温客行心中了然,对着茯摇含蓄的笑着,又替她夹菜。
紫狐“帝尊尝尝我今日的菜做的如何?可合胃口?”
茯摇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看着紫狐轻笑。
茯摇“这菜分明是出自阿行之手,还能骗得了我。”
几人哄笑,温客行一手替茯摇扇着,让她凉快些,一手给她夹了许多的菜。
罗喉计都“温公子一早便起来做菜了,说是你昨日多喝了几杯,给你补补身子。”
茯摇转头一口菜喷出,喷到温客行的衣衫上,他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温客行“不过是看夫人昨日喝的多了,睡觉时总是胡乱翻身,便给你补补,可有何不妥?”
茯摇想让他闭嘴,可又碍于这么多人,只好连称没有没有。
温客行替茯摇缓缓拍着背,想让她顺气些,可他这越拍,她越是无地自容。
无支祁“温公子厨艺如此精湛,不如与帝尊在魔域多住些时日可好?”
温客行“世间万物,我与阿摇看过不多,还想再多看看,他日回转,定会与各位终日饮酒作乐。”
罗喉计都“那也好,不过昨日帝尊说我这魔域种一颗桃树,今日如何?”
茯摇“好,吃过饭后便种。”
紫狐“温公子与帝尊的感情当真叫人羡慕,不知温公子可打算纳妾,不如你看我如何?”
温客行“紫狐姑娘与无大哥心意相通,我此生,也只爱茯摇一人。”
无支祁将紫狐拉住,坐在他身边。
无支祁“小狐狸莫要开玩笑了,小心帝尊生气。”
吃过饭后,几人在幽暗的大殿中央种了一颗桃树,春去冬来,魔域不过短短三日,桃树已经渐渐长大,结出桃子。
无支祁日日在桃树下摘桃子吃,几人将那张偌大的桌子挪到桃树下,坐在树下饮酒作乐。
紫狐“这桃树长的真快,桃花真好看,可桃子却没几个了。”
无支祁“我真是乃是一只猴子,猴子吃桃子可有什么不对,这魔域日子极快,这桃树也长的极快。”
罗喉计都“帝尊与温公子早日便说要走,如今便在魔域耽搁了三年。”
茯摇“生命漫长无涯,魔域时光弹指一瞬,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温客行“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罗喉计都“这魔域阴暗无光,从温公子口中说出,到是别有一番天地。”
温客行“任由桃花飘落暗香,随风而去,心中一片坦然,自然觉得别有天地,如同仙境一般。”
茯摇“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只要心高志远,自然就会觉得即便所处这阴暗之地,也如同仙境。”
罗喉计都“二位君此言有理!吾敬二位一杯。”
无支祁“每日饮酒作乐倒也算得上幸事,才不觉得日子缓慢。”
温客行“无大哥说的极是。”
紫狐“我看这臭猴子这么喜欢温公子做的饭菜,不如温公子教我可好?”
温客行“原来紫狐姑娘也想讨好无大哥。”
紫狐“什么讨好,在魔域里无聊,打发时间罢了,顺便替他做菜。”
温客行转头看向茯摇,眼中满是柔情。
温客行“夫人,可好?”
茯摇“咳”了几声,急忙点头。
茯摇“阿行何必问我,自然可以。”
温客行和紫狐在厨房忙碌,无支祁,罗喉计都,茯摇三人在桃树下饮酒。
无支祁“这小狐狸心血来潮,劳烦温公子了。”
温客行“紫狐为你如此虚心求学,又何来劳烦之说。”
罗喉计都“尽快把你和紫狐的婚事办了吧,在魔域不好,我们便去人界。”
茯摇“无支祁和紫狐的婚事,可去四季山庄办,人多也好热闹些。”
无支祁“帝尊,你和温公子何时回去?”
茯摇“如今是说不准了,待我回去时,命腾蛇来告知你们。”
罗喉计都“何至于如此麻烦,那腾蛇神君可是怕罗喉计都的很,帝尊若是回去,施法召唤便是。”
无支祁“阿絮执意要回去,若是他来,与罗喉兄也是心性相投之人。”
罗喉计都“我记得那个周子舒,看起来心中也是压了许多事,才活的不畅快。”
茯摇“人生在世,难免不被往前牵绊住,若非如此,岂不是无心之人了。”
无支祁“帝尊不愧是超凡脱俗之人,一语便可解惑。”
紫狐和温客行端着饭菜来到大殿,无支祁连忙去迎。
紫狐“帝尊快尝尝,我和温公子做的饭菜有何不同?”
茯摇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和温客行做的,也确实不一样。
罗喉计都“帝尊在天界时,不食人间烟火,只需琼浆玉露,或者只靠一身修为便可,如今也吃的这般习惯。”
茯摇“如今吃习惯了,反倒觉得天界索然无味。”
吃完饭后,茯摇和温客行离开魔域,罗喉计都想送到街上。
罗喉计都“帝尊此次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茯摇“我和阿行回到四季山庄后,会差腾蛇前来告知罗喉兄。”
罗喉计都“温公子,也要常来魔域啊。”
温客行“罗喉兄请放心,我定会与阿摇常来。”
罗喉计都“那便好。”
茯摇与温客行离开了魔域,坐上马车继续走着。
温客行“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的风景和心胸开阔之人,便觉得见过了所有的世事,如今一看,当真是我眼界狭小。”
茯摇“阿行生性潇洒,亦是君子,如今才与罗喉志同道合。”
温客行“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哈哈哈……妙哉。”
茯摇端起一杯酒碰了碰温客行的酒杯。
茯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完便一饮而尽,温客行拿起桌上的酒杯,也一饮而尽。
温客行“这一路上有夫人相伴,乃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