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清漓被沈涣囚禁在这间屋子里。
清漓(心想)他很久没有来了,倒是给了我喘息的时间。
有那阴冷潮湿,空气污浊的地下囚牢作比较,清漓对这间屋子感到非常满意。
天气已然回暖,但清漓仍觉得冷,终日手脚冰凉,四肢虚浮无力。伤口虽已愈合,但不时隐隐作痛。
清漓(心想)我大概是落下了病根了吧。
脚上粗糙沉的铁链将清漓的行动限制于屋内方寸之地。屋内没有钝器,清漓无法弄断铁链。
清漓(心想)他很谨慎,我能想到的弄断铁链的工具,他一样也没留给我...
清漓(思考)屋外终日都是有动静的,说明屋外终日有人看守,我目前身体极其虚弱,想要逃离这里简直难于登天。
清漓(心想)不能心急,一切从长计议!
结合偷听府路过婢女、侍卫的只言片语,清漓大致推断出他身份。他就是传闻中阴狠毒辣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沈涣。
沈涣深得天子器重,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手下的情报网几乎覆盖天晟王朝的每个角落。
但是他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他滥杀无辜,残害忠良,喜用有损人道的酷刑!
清漓(心想)那个死去的男人,估计就是他的兄弟。他的名字和他们之间的故事我记不清了。之前,我曾无意间听闻他们兄弟情深。我还能活着,四肢健全地活着,属实应该庆幸。
沈涣来到了清漓的房间,距离上次已有月余。
沈涣把上衣脱了。
清漓暗暗心惊,下意识捂紧胸口。
沈涣轻蔑一笑,随即说道。
沈涣我对你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沈涣粗暴地褪去清漓右肩处的衣物,仔细地观察清漓的右肩。
片刻,沈涣用双指封住了清漓的筋脉,用内力将清漓右肩血肉里的某个东西取出。丢于地上,用脚踩死。
瞬间,清漓感觉神志清明许多,晕眩之感也随之削减。
清漓(心想)黄豆大小,深红暗纹,能匿于血肉。这是蛊?
清漓心下一惊,看向沈涣。只见沈涣面色阴郁,薄唇微抿,看着蛊虫的尸体缄默良久。
沈涣你那日被人操控了。我发现泠香阁红烛滴蜡有着不同寻常的气味,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关于苗疆蛊术的书。这些天去苗疆查探一番,得知有一种蛊术名为摄魂,将蛊虫种于人的右肩配以特定的香料,加之苗疆失传的秘术,即可操纵人的神智。
清漓既已查明真相,那可否放我离去?
清漓心里轻松了许多,并且隐隐升起些许期待。
沈涣看着清漓,目光寒冽如冰。低沉的嗓音犹如恶魔的低诉。
沈涣可人还是你杀的。
啪——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清漓对自由的幻想与期望霎时碎为齑粉。
清漓(心想)我究竟,在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