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总之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望舒眉头一皱,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只得加快脚下的步伐。
”公子。“
他抬手行李,身后的包袱也跟着往后滑了滑。
”你可算回来了。“
凌诀只知道望舒有事去了一趟宁城,却也没有深究他去办什么事。
他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可那身上的味道自己离着三尺都闻到了,凌诀脸上的表情更是微妙。
”你这一趟去了这么久,咱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先回房泡泡澡吧。“
虽然凌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可他这身上的味道实在有些熏眼睛,而且这事儿一两句又说不清楚,让望舒就这么待在这里跟自己说话,等会怕是自己忍不住要做些失态的事情。
李铭昊这一路差不多睡觉都是在马背上度过,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味道有些不好,看见凌诀的表情,他识相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请公子稍后,望舒回房先休整一番,再来拜见。“
”好好好。“凌诀迫不及待的回答,他总觉得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李铭昊在凌府也有几分地位,他的小院里也有侍候的小厮,早在他进府的时候,小厮已经将热水烧上。
李铭昊这个澡洗得有些潦草,等他去见凌诀的时候,发梢还在滴水,将他半边肩膀都打湿了。
“你这一天火急火燎的,怎么头发都不楷干就来,弄得屋里到处是水。”
凌诀跟他说话向来如此,嘴里虽然埋怨,却转头让覃哥拿来干帕子递给李铭昊。
“谢公子。”
李铭昊拿着帕子走到外面拧干头发。
“你这一走一个月,铺子里可堆了不少事情。”
凌诀拿着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走到廊下跟李铭昊闲聊。
“属下明白,等会就去铺子。”
“嗯,你办事我放心。”
一颗接一颗的葡萄落入口中,凌诀想了想还是准备将南月已经被人接走这事儿跟望舒说一句,毕竟那人也算是他救下的。
“公子,那位南姑娘没给您添麻烦把。”
凌诀还没来得及说,望舒倒是先提起。
“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那位南小姐的家人将她接走了。”
“什么?”望舒正在擦头发的手用力一扯,头皮被自己扯的发疼。
望舒的声音有些大,距离凌诀又近,把正在吃葡萄没留神的凌诀差点噎着。
他拿着拳头在胸前用力捶了捶,这才勉强将那颗浑圆的葡萄咽了下去。
对于望舒的反应,凌诀很是费解。
“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差点噎死我。”
凌诀斜着眼睛挖了他一眼。
”公子恕罪,是属下莽撞。“
李铭昊披散着头发低着头告罪,凌诀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
”无妨,你先把你头发弄好,这样看着吓人。“
李铭昊用簪将头发固定,压在心中的不安试探着问出。
”之前听那位南小姐说她的家人在长风关,难道是公子给那边去信才找到南小姐的家人吗?“
李铭昊此话一出,凌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几分惊恐。
他走到李铭昊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那位南小姐这么跟你说的吗?她有家人在长风关?“
李铭昊点点头。
凌诀又继续问道“那她有没有具体说她的家人是长风关的谁?”
李铭昊摇摇头。
凌诀盯了他一会儿,语重心长的说道“把这事儿忘了,咱们从来没有救过一位姓南的小姐,府里也没有一位姓南的小姐。”
想到那人临走的警告,凌诀心有余悸。
“是。”李铭昊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顺从的回答了一个字。
凌诀很满意他的表现,心想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