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与顾若城同乘一骑,一行数十人皆身穿玄衣,坐骑的良驹毛发油光滑亮,一看就知非富即贵,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走到城门,顾雨吉拿着令牌一举,守门的护卫一瞧,脸色微变,便挥动手让人让出一条路。
顾若城拥着南月被众人护在中间,宽大的惟帽遮住容颜,留给众人的只有挺拔的身躯和通体的贵派。
排队入城和出城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一队人。
刚刚赶回来的李铭昊排在队伍最后面,连日来的奔波使他十分憔悴,这一趟他日夜兼程悄悄返回宁城,他在李福的帮助下藏在宁城“南月”的屋中不过半日,他就知道那个“南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虽然她长得与南月一模一样,说话的神态,走路的姿势,细到喝茶时的小爱好,可他看着那个“南月”心里没有半点起伏。
他这一趟确定了许多事情,不过他没有对李福说出自己的发现,只是让他好好待在李府,他会回来。
带着真正的南月回来。
至于那个假货,那是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凶手留下的最大把柄。
中州离宁城天高地远,哪怕一路上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这一趟也花了他近一个月的时间。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顾一切的飞奔回来,真正的南月失忆,现在的身份是自己最好兄弟的未婚妻,这一切充满了算计。
云朗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自己被人陷害的这一段时间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先带着南月冒险去一趟长风关找到顾若城问问清楚,他不能让自己最好的兄弟替自己背负本不该属于他的磨难。
李铭昊觉得很口渴,解下水囊放入口中,可水囊中早已空空如也。
他抖了几下,水囊中仅剩的几滴水落入口中。
意犹未尽。
他抬起脚往不远处的茶棚走去。
周围人都顾着看热闹,茶棚这里倒是显得有些安静,只有那张写着“茶”字的布在风中猎猎作响。
“张叔,来壶凉茶。”
他站在桌边并没有坐下,冲着灶台前正在忙碌的老板喊了一嗓子。
“好嘞。“
张叔手脚麻利的提着一壶放凉的茶水走了过来。
“您公干回来啦!”李铭昊经常往来各处,开茶寮的张叔都认识他。
“是,刚到。“李铭昊倒上慢慢一碗橙亮的凉茶一饮而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您喝着,有吩咐就喊一声。“
锅里还煮着东西,张叔也再没跟他多说。
那威风凛凛的黑衣骑士踏着黄沙离去,众人聚在一处议论纷纷,守门的护卫喝上几句,才令队伍没有刚才那般闹腾。
李铭昊端着茶水撇了一眼那些黑点消失在眼前,从怀里取出五个铜板放在桌上用茶碗压着。
”张叔,我走啦。“
解了渴,李铭昊背着行李将马从茶棚的马厩里牵出,重新站在队伍里排队。
一回到凌府,他带着满身的风尘先去见了凌诀,南月的真实身份肯定是不能让凌诀知道的,他得找个借口带南月离开。
而正送走那尊大佛的凌诀正在喝着雪山青雾缓解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李铭昊刚过回廊,坐在亭子里的凌诀就瞧见了。
”望舒,快来!“
他放在茶盏,颇为激动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