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昊所有的理智在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都化成飞灰。
原本只是抓住她衣袖的手也变成捏在肩膀处。
“你刚刚说什么?”
李铭昊不厌其烦地问着。
南月的肩膀被他捏得发疼,可刚刚的梦境对她冲击太大,以至于到现在都还迷迷瞪瞪。
眼角仍然挂着泪水,眼眶红红的,李铭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铭昊哥哥。“那个名字就好像刻在自己骨血上,再也挥散不去。
可自己记忆中明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为什么说出口却心如刀割。
李铭昊觉得自己被兜头一棒,一阵天旋地转倒坐在车厢。
马车猛的一颤,侯在车外的侍俾面面相觑,不知道车内发生了什么。
南月不知道为什么望舒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会变现得如此激荡。
”你,认识他?“南月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对于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让自己好心疼,是一种从所未有的体验。
李铭昊说出此刻是什么感觉,他甚至觉得现在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铭昊才将心中的滔天巨浪尽数吞下。
”你,怎么认识李铭昊?他昔日可是长风关的守将,是芙州人士。你在哪里见过他。“
南月曾说她是荆州蓝氏之女,芙州与荆州相隔甚远,长风关的风自然也吹不到荆州之城。
"长风关的守将?”南月喃喃低语,一丝光亮从层层乌云中露出,只是那些光亮一闪而过,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就是你未婚夫上任的长风关。”望舒补了一句。
南月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未去过长风关,也从来没有去过芙州,但是我好像记起我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南月仔细回想过往,不肯错过一丝细节。
”长风关?李铭昊?“她念叨着,望舒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我知道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南月猛的一拍手,脸上表情转化成笃定。
“李将军的妻子也叫‘南月’,我还在宴席上远远见过她,官眷们还曾说我们长得很相像,若不仔细看,根本分别不出。”
那时宫中饮宴,南月曾远远看过她一眼,她的确长得与自己很相像。
望舒不知道现在宁城中的南月是如何模样,只是眼前这个人的确与南月很相像,像到他以为眼前这个就是自己挂念于心的人。
”那你为何会喊出‘铭昊哥哥’这四个字呢?“不管她和南月长得如何相像,可一个与自己素昧平生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妻子独处时才会喊出的亲密称呼。
南月顿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梦中那个男人自己明明没有见过,可为什么光是看着他的后背都会觉得心好痛。
“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那个人说让我等等他。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想起那个令人心碎的梦境,南月光是提及就觉得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南月的话无疑是自相矛盾的,可李铭昊却从中嗅出怪异。
“你,是不是失忆了?”他迟疑地询问道。
南月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十分诧异。
“你怎么知道?”南月的这句话也算是应证了他的问题。
“我曾经发过高热,醒来后之前的事情就记不太清,若不是云朗哥哥,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南月看到自己说出云朗哥哥的时候,对面的望舒眼神变得很幽深,就想是乌云压境般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