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铭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道门的。
“荆州蓝氏,蓝乐。”他的脑海中只剩这句话。
世上真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脾气秉性也一般的人吗?荒唐,太荒唐了。
南月看着望舒神魂落魄地离开房间,百思不得其解。
……
白日还有些暑热未消,到了夜间,江上吹起阵阵秋风,倒是衬了那句夜凉如水。
至从那日李铭昊在听完此南月非彼南月的时候,他就一直没去看过南月的屋子。第二天一早,凌诀就告别秦老从水路改为陆路启程回靖远,当然走得时候也给了秦老许多好处,毕竟他给自己送来一位“妙人”,一位能令万年冰山的望舒动凡心,虽然最近望舒不知道怎么老是避着她,可那双眼睛却还是老往人家房间瞅,恨不得能神游进人家屋。
凌诀那双眼睛毒辣得很,只消半眼就能猜出望舒心里的小九九。
清脆的铃声响起,坐在窗边的南月只看见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踏风而来,两匹油光水滑的高脚大马,鼻尖喷洒着热气,车轘由玄铁打造,车架上雕刻着图腾,就算隔着老远,南月都能看清那车顶上镶嵌着的硕大东珠。
“这是哪个暴发户敢这么造啊。”南月在宁城也算见识过不少豪门贵族出行的马车,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华丽不加掩饰的。
这几日望舒不再登门,南月在船舱里待得都快发霉,她又不敢轻易出船舱,只能捂在房间里隔着窗户数水中的波纹。
早上听到船上响起阵阵呼喝,掀开帘子一看,只见这艘船正朝着渡口驶去。
岸边男女老少来来往往,叫卖声亦不绝于耳,南月没有出门在外的经历,看着这样的场景难免去产生向往。
看着岸边还有许多卖小吃的摊子,口中早已泛起口津。
“收拾收拾准备下船。”
正在她想象着那小吃摊卖的是什么的时候,屋外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望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了,来了。”南月没有什么东西,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望舒拿给自己的,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所以,望舒话音一落,南月已经翩然而至。
“望舒,你忙完啦。”南月的口气就好像是跟一个认识多年的好友一样,打起招呼来也十分熟稔。
被喊望舒的李铭昊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时候就微微侧开了身子。
是的,早在两天前他已经收到李福的回信,也知道他的南月正好好地待在宁城的将军府中等他回去,眼前这个“蓝乐”是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他应该避嫌。
“收拾好就跟我走吧,我们改陆路回靖远。”
说完,李铭昊率先转身离开。
而面对突然对自己态度转淡的望舒,南月愣在原地。
这人怎么一天一个样,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吗?
李铭昊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根本没动静,转身一瞧,南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走吧。”
那目光中的探究太过露骨,李铭昊心中不由烦闷,她这般看着自己可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一想到她还是顾若城的未婚妻,心头又是一梗,这云朗怎么回事,选个未婚妻为什么要跟南月长得一样,就算长得一样也就罢了,毕竟成亲后也见不着面,可这名字也如出一辙,这以后难不成还好用荆州蓝氏和芙州南氏相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