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前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想问你,有关我师娘的往事?直觉告诉我,你一定知道我师娘的如烟往事。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定有原因!”,蓝景仪边烤鱼边问道。
阿羡偏过头,大叹气道:“我勒个去,那我要说不知道,你要烤了我吗?小孩子家家,不学好的?好吧,今天,我正好倒倒料。”
蓝景仪立马和人换了位置,凑到含光君身边,和他仅隔了一个含光君。阿羡缓缓说道:“你师娘,身为江氏嫡长女,一生为家族,为弟弟,情困不得出。她,多少次苦苦练着心算,多少次冲修为,白天咬牙苦学,夜晚暗自哭泣。你不懂,她不擅长算术,为了能理财管账,她快逼疯她自己了。她看清谈玄学偈语之类的,悟性极强。可是,算细账能磕掉她一层皮。她学东西靠看书里的文字,不靠听说,能想不能画。所以,符箓阵法之类的,她也挺难的。为了弥补不足,她随身带着纸笔记录。别说,这法子真灵。可见,方法对了,淤泥也可化红莲。”
蓝忘机接了一嘴,说:“原来如此,想不到呀!”阿羡说:“是呀,惊才绝艳的背后,是如此艰苦地磨练。可能是因为,她太能藏了,不想卖惨,所以外人无从得知。她也想碌碌无为,饱食终日。可是,老江宗主对她期望太大太深了。坊间传闻,现在的江小宗主,随了虞夫人,想改弦更张,不要江家原来的家规门风,这是真的!因此,老江宗主才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为了她父亲的期望,她牺牲了太多太多!甚至于牺牲了自己。”
思追好奇地问:“牺牲了什么?”阿羡回答:“牺牲了自己的小家,末了,江家的家风门规,江家先祖的风骨情怀也没了传承。因为,她随自家儿子魏无羡,跳断崖了。一诺千金,她绝不食言。她答应过,一家人生生世世在一起!她毫不犹豫就跳下去了。”
思追问:“那她和金家又是怎么一回事呀?我见金凌言必称她为母亲的?”阿羡叹口气,忧伤说道:“冤孽啊!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非关风与月。她永远也想不通,金子轩为什么非她不可呢?她只想要和泽芜君长相厮守而已呀!那时,金子轩救了她一命,后来,还陪她去吊唁和政公主。安慰了迷茫不知所措的她,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人确实是不坏。景仪他师娘,并不是多坚韧的人,遇到事情往往怯懦弱小无能。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为母则刚!儿子好友加丈夫父母,齐齐出了事,当时都传泽芜君死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惶恐不安,多害怕绝望了。幸好,金子轩陪着她,安慰她!她才慢慢缓过劲来!后面还陪着她去战场找她儿子,促成她们母子团圆。为了保住江家的传家宝宝莲灯,她毁伤了元灵,一身修为化为乌有,十分脆弱,幸亏得金子轩保护。”
蓝忘机撅着嘴,不高兴地说:“他不是趁人之危吗?”阿羡说:“也算也不算吧!争取自己的所爱,又有什么过错呀?大惊小怪!”
我轻轻地顺着蓝曦臣的后背,轻轻地安慰他说:“我在!我在呀!从此,你不必再忧伤害怕!”蓝曦臣低低呜咽着说:“相思太苦,我害怕!我再也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
这下子,轮到我哭了!回想起了当年,月移花影重,我拎着包袱准备从金家开溜。冷不防,金子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问:“正门不走,要翻墙,这是要到哪去呀?小心,自个儿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混帐,下来,我数三声,“一,二,……””我只好从墙头退下来,耷拉着张脸,气呼呼的。
拧着包袱皮上打的尖角,偏过头,找了个烂借口,说:“我不过想去看看朋友,到蜜碗那散散心,想想些事情而已。你急什么急,当心我跟你鱼死网破!”金子轩幽幽叹口气道:“你都知道了,蜜碗仙去了。以为你散了一身法力,就不知道了呢?看样子,我低估你了。行吧,我陪你去一趟白事吧!当初,也是生了病仍惦记着她。你们姐俩,感情真好呀!”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人在风中凌乱石化。